祝靈蘭沒想到呼延灼居然這麼敏感。若是將這話告訴了祝侯爺,祝侯爺正好抓住了機會將自己給滅了!
祝靈蘭定睛看著呼延灼,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心虛了?你到底是誰?”
祝靈蘭垂眸片刻,再次抬眼的時候,眼中帶著公主的高傲,道:“我母親在你幼年救了你,送你從軍。你感念我母親的恩情,這些年你派人帶回來的西北特產都送往了公主府。”
說著,祝靈蘭從脖子裏拿出一根紅繩子係著的和田白玉,道:“這玉是你送給我的。你可還記得?”
沒錯!這塊玉是自己花了很多心思才找到的,世上很難找到這麼好成色的玉石。若她不是,如何能將這些說的清楚?呼延灼眼中有了些許的狐疑。
祝靈蘭抓住這個機會說道:“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被打暈,灌了暖情酒送到了一個風流成性的流氓的床上。本郡主若是還和之前一般隱忍,逃過了這次,可還能逃過下次?”祝靈蘭說著話將自己的領口打開。肩頭的瘀青在燈光之下十分明顯。
呼延灼也覺得自己剛才說話有些過分。他雙手抱拳:“郡主,末將不該這般質疑郡主。”
“委曲求全根本不會得到父親的憐惜。這些年,將軍來這祠堂看過本郡主好幾次了。將軍還想看到被庶母欺負的祝靈蘭,還是可以自保的祝靈蘭?”祝靈蘭目光清澄。
“就算侯爺不重視郡主,還有皇上和皇後娘娘,會護著郡主。”呼延灼說道。
“家宅的事情,若不是今日事情出在宮裏,娘娘哪裏能看得到?”在這個孝道至上的時代,女子若是真的能替自己伸冤,也不會有那麼多苦命的人了。
祝靈蘭一向都是為別人著想,今日定然是受了太多的刺激了。他勸了一句:“郡主若有需要,末將必當盡力。您是公主唯一的血脈,萬不可輕生。”
“嗯。”
呼延灼還想說些什麼,就聽著外麵有腳步聲。他飛身上了房梁的那一刻嗎,杜嬤嬤邁步進了祠堂。
“郡主,老奴從廚房給你帶了包子。您餓了吧?快吃點吧。”杜嬤嬤從懷裏拿出來一個布包,裏麵包著兩個熱氣騰騰的包子。
祝靈蘭拿起了包子吃著,嘴角含笑道:“是餓壞了。隻有嬤嬤能想到我今日還沒吃東西。”
“宮宴之上,十有八九是吃不飽的。侯爺在前院發脾氣,老奴聽著……”說這話,杜嬤嬤的眼裏淚水,哽咽著說道:“是老奴沒有保護好郡主。”
祝靈蘭可能是餓久了,肉包子的嘴裏滿口都是香味。她嚼著包子,安慰道:“嬤嬤不必自責。嬤嬤又沒有千裏眼,怎麼能知道我今日遇到了什麼?”
“二夫人簡直太黑心了。她怎麼能這麼對您?”杜嬤嬤恨地咬著牙說道。
祝靈蘭咽下去一口包子,說道:“原本指望著父親能多點憐惜,今日也算是死心了。以後要考慮該如何自保。咳咳……”
杜嬤嬤急忙幫她拍拍後背,拿出茶碗遞給祝靈蘭,心疼地說道:“您喝點水,別嗆著。這祠堂裏冷,侯爺就這麼罰您跪著,膝蓋該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