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沒有幾日就要到了成婚的日子了。喜服都已經定製好了送了過來,院子裏的紅綢幔都已經掛了起來。嫁妝和聘禮的單子老夫人都已經過了兩遍,看著沒什麼差錯才放心。
祝靈蘭心底裏著急,盧文軒還真的是個狠心的人。他寧願自己的父親命喪黃泉,都不願意讓自己的聲譽受損。可是祝靈蘭也不能直接衝到國公府裏去逼著盧文軒就範。
這日夜裏,祝靈蘭給夜辰紮針的時候狀態有些不好。她行針之後就呆呆的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話。
“你當真不想嫁?”夜辰又問了一句。
“盧文軒看中清譽勝過他父親。”祝靈蘭真的是沒了法子了。
“這些日子,我派人去查了一下盧小公爺。這些或許對你有用。”夜辰將一個信封遞給了祝靈蘭。
祝靈蘭看著這信箋,問道:“果真?”
“國公府覺得這是醜事,捂得死死的。”
祝靈蘭將這信箋收了起來,笑道:“多謝世子。”
“如何謝我?”夜辰看著祝靈蘭的笑容,隻覺得自己的世界也暖了。
“世子希望我如何謝?”
“沒想好,等想好了告訴你。”
第二日一早,祝靈蘭早早起身,換好了衣衫就來到了壽安堂。
祝靈蘭進門就開始抹淚。
老夫人鮮少見著祝靈蘭這般委屈的樣子。問道:“這是出什麼事情了?”
祝靈蘭跪倒了地上,說道:“祖母,可否讓下人們都退下。孫女,孫女實在難以啟齒。”
“都退下!”
待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之後,祝靈蘭的聲音中帶著哭腔,道:“孫女隻覺得委屈。當年母親便是一道聖旨出嫁,靈蘭也是如此。如今盧小公爺和禦史府上的嫡女孫蓉有了私情。孫女難不成要和母親一般的命運……”
祝靈蘭的這話一出,不僅僅老婦人愣住了,就連帶著陪老夫人用早飯的祝侯爺也愣住了。他說道:“胡說什麼。毀人清譽的事情,怎能胡言亂語。”
“此事做不得假。這兩日,靈蘭抄了佛經讓香草送去白馬寺。香草從白馬寺回來的路上,瞧見兩人在郊外的亭子裏共處一處,當真……”盧小公爺私會是真的,但是香草撞到是祝靈蘭編的。
“靈蘭,你成婚在即。此事萬不能宣揚。”祝侯爺覺得祝靈蘭隻要嫁過去了,那就是全了侯府的體麵。
祝靈蘭對著老夫人磕頭道:“祖母,國宴之上,盧小公爺絲毫不顧及孫女的顏麵,出言相逼迫。如今又有這事情,孫女不想再重蹈母親覆轍。懇請祖母和父親成全。”
“成全!如何成全?難不成要退婚?這可是皇上的賜婚,豈是兒戲?”祝侯爺嗬斥道。
“錯的在國公府,且他在國宴之上逼迫女兒,女兒自然不會為他去違抗聖旨。隻是這樣的人家,女兒實在不願意出嫁!”祝靈蘭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祝靈悅已經成了妾,本指望著祝靈蘭能嫁入國公府,給自己臉上爭光。如今又出了這等的事情。他問道:“你又不抗旨,又不出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老夫人看著祝靈蘭這般執拗,倒是和往常乖順的樣子不同,她問道:“靈蘭,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祝靈蘭看著祝侯爺道:“想必父親最能理解盧小公爺此刻的為難,女兒想請父親隨女兒去一趟國公府,將這事情做個了斷!”
祝侯爺覺得祝靈蘭是瘋了!如今祝國公就靠著參湯吊著,說不定那一口氣上不來就死了!這個時候去國公府,隻怕國公爺見她一麵就背過去了。
老夫人看著祝靈蘭的樣子,道:“你可有把握?”
“事情未成,靈蘭不敢妄言。”祝靈蘭回道。
老夫人歎了一口氣,道:“你且讓人準備馬車。我與你父親再說兩句話。”
祝靈蘭起身退了出去。祝侯爺說道:“母親,此事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