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靈蘭將投毒的事情說的好像是在做一件多麼偉大的事情。不過這事情對於嘉陵關的百姓來說是一件大事。
很快,將士便將整個地形的情況和河水的流速做了個簡單的測算。從嘉陵關外十裏地的葫蘆彎的地方是離著潼關最近的地方。從那邊水大概一個時辰能流到潼關。科爾沁的火頭軍燒飯的時間約在上午巳時三刻。
一個時辰、水麵寬度六丈,深六尺。
祝靈蘭至少要準備半個時辰的時間保證那邊的水都有問題。但是這個測算有點太寬泛了。因為按照這個水量,毒藥是要準備一麻袋!
一麻袋的毒藥,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一個難題!祝靈蘭的腦子在飛速的旋轉著。
什麼樣的東西能夠迅速的擴張,而且還能保證藥性,且還能快速的得到這麼多?這些問題不僅僅祝靈蘭想到了,其他的人也都能想到。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夜辰見著祝靈蘭拿著筆在一點點的測算。他勸道:“靈蘭,你的心意大家都了解了。但是這個事情難度太大。我們還是想想其他的法子。”
“還能有什麼法子?”祝靈蘭抬眼看著夜辰。
兵力懸殊這麼大,能有什麼法子呢?戰場上以少勝多的案例是有不少,但是那些都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祝靈蘭趴在了桌子上,看著夜辰說道:“如果我因此傷了其他人,您會不會覺得我真的是個妖妃?”
“胡說什麼呢?”
祝靈蘭的腦袋枕著胳膊問道:“我該怎麼相信你呢?”
“你心裏有疑惑,那就最好先別用這個法子。我是西夜國王,本該承擔西夜的整個重擔。你已經為本王做的夠多了。”夜辰不想有任何的事情橫在兩個人中間,哪怕是一點點的心裏的疑惑。
祝靈蘭倒也不是懷疑夜辰。她隻是覺得自己有些殘忍。她歎了一聲,坐直了身子,道:“毒藥不好找,但是有毒的東西還是好找的。布裏亞特的遭遇洪澇,水推下去之後,瘟疫肆虐。雖然我們用藥物盡量的救治百姓,但是還是有不少人死於瘟疫。”
“你想說什麼?”
“瘟疫在後來研究發現,其實就是病毒的感染。從死去的動物感染到人。但是這些病毒離開宿主,能存活的時間不長。如果我們將那些得了瘟疫死去的人,或者是他們的衣服在河流的上遊堆放,形成一個小的壩口。那麼這些下遊的水就有毒。但是這水估摸著兩三個小時之後也就沒什麼毒性了。”
“這就是為了科爾沁那些叛軍量身定做的法子。也就是你想的出來。”夜辰覺得祝靈蘭簡直就是上天派給自己的救星。
“瘟疫傳播,本是天災。若是這般,便是人禍。”祝靈蘭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畢竟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
“他們在揮起屠刀麵對百姓的時候,未曾想過潼關的百姓都是人。科爾沁首領在更改河道的時候也沒想過布裏亞特和且末的百姓都是人。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百姓的殘忍。”夜辰開解道。
“王爺覺得可用就用吧。”
夜辰當即便要士兵去準備。祝靈蘭連忙攔住了,說道:“不行。會傳染。”
“這些東西總是要搬過來的,若是這些士兵不去做,總不能讓百姓去做吧?”夜辰覺得軍人的職責就是要保家衛國。為了百姓做犧牲也是應該的。
“讓布裏亞特那些的瘟疫救治活了的百姓來做。瘟疫好了之後,三個月之內不會感染。他們是最安全的人。”
夜辰在這邊緊鑼密鼓的布置著,潼關裏麵的科爾沁的首領烏蘭巴托也不閑著。他在嘉陵關的探子將祝靈蘭在大帳怒斥太妃的事情做了稟報。
烏蘭巴托笑著說道:“嗬嗬,就知道她不是個省油的燈。這樣也好,用不著本首領動手,太妃就不會放過她。”
“首領。太妃被她羈押了起來。每日灌著安神湯。嘉陵關裏誰都知道王妃就是王爺的逆鱗。現在王爺任由王妃折騰。據說布裏亞特的災民人數在激增,這些人都逃到了嘉陵關來了!”
“夜辰不是將河道改回去了嗎?那些難民怎麼不好好的在布裏亞特呆著,跑到嘉陵關來做什麼?莫不是夜辰想要讓這些難民也來和我們對戰吧?”烏蘭巴托眼中帶著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