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後,我整個心都變了,真好像換了一個人,以前的失魂落魄見鬼去了,我變得開心起來。我真該感謝這次車禍了。
白天,我開始照常上課,以往在我心目中沒有半點地位的教授竟然變得可愛起來,那個教古代文學的四十多歲的老教授更是多了幾份趣味兒。一到晚上,梅就從家裏趕到我學校。她陪我一起上自習,一起在校園散步。到了學校該關門的時候,梅才戀戀不舍地和我吻別。
我好像又找回了生存的感覺,愛的滋味已經離我太遠太遠,想不到在這光怪陸離的北京街頭,還能找回一輪跳躍的太陽。這是夢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夢醒時,我的懷中分明斜躺著散發著丁香味兒的梅……
這樣的日子應該算很幸福吧,有美人兒相伴,身上的傷痛竟然奇跡般消失殆盡。走出校園,有時直想忘情地蹦起來,身上停滯已久的血液無比熱烈地運轉著。
不知不覺中,時光又悄悄過去了一個多月。天氣漸涼起來。人說北京這地方沒有秋天,火熱的夏天一過,就是讓人顫抖的冬天,短袖的衣服不能穿了,超短迷你裙不能穿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一件薄薄的毛衣鑽進字街頭上行人的外衣中。迎麵而來的風不再是溫柔,熱度降到了這個季節的最低點。灰色的天空,灰色的建築物,這個冬天不知道冷不冷。
走在校園的小徑上,梅的小手在我手心裏有點兒涼。時而吹起的塵沙似乎並不知趣,伴著零星的落葉在眼前亂舞。梅和我對身邊的季節更並不太在意,我們依舊靜靜地繞著校園,一圈又一圈。
我和梅幾乎每天都在一塊兒,如果有一刻鍾不見了對方都覺得目中空空也。我的心中又出現了久違的綠洲,我該慶幸我又一次幸存。
接下來的故事就比較容易想象了,男女之間還能有什麼事呢?大學校園的男男女女,自然是純感情的高級動物,他們沒有金錢,沒有地位,他們隻有火一樣的熱情和雲霧一般的夢想,他們往往樂意沉浸在情感的海洋裏,哪怕從此被淹死;他的往往喜歡蜷縮在白色的象牙塔裏把自己打扮成亞當和夏娃;他們往往……我和梅自然也是俗人,入鄉隨俗,如果不那樣,反倒會引起一陣陣的嘲笑。我們都在等待著機會。
心有靈犀一點通,畢竟是雙方都渴求的機會自然就容易來到,我和梅終於把自己完全地交給了對方,這是雙方愛的最高的奉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天晚上應該是我出院後的第六個周末。自那天晚上起,梅的雙親要去外地一趟,去看望她的老家的親人。這真是天賜良機,對於梅和我來說,這個機會不亞於當初我們考上大學。
“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爸媽今天上午乘飛機去外地了,要去一個禮拜……”梅輕輕地在耳邊說著,眼睛眨巴眨巴的。
盡管梅的語氣是多麼平靜,但她內心的激動我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好小子,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我自言自語,心中暗喜。
“誰跟你老夫老妻了,不害羞——走吧,上咱家吧,老不死的……”梅滿心歡喜,我的胳膊就走。
來到她家所在的居民小區已是晚上8點多,逃過了看門老太太的眼睛,我們象兩個剛剛從別人家的西瓜地跑回來的頑童,一路竊笑著往她家所在的樓房奔去。
她家住第二十樓,是頂層了,要不是北京市規定電梯限高在二十樓以內,我估計她家肯定要鑽進雲層了。
噢,老天,好漂亮的房子,三室一廳的空間,這房子就像天堂一般。暗紅色的地毯,雪白的牆壁,一些高雅的字畫掛滿客廳。梅挨個按亮了各處的室內燈,傾刻間,天花板、牆壁,都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線,此情此景讓人如處五裏雲霧之中。
接下來的故事已經不得不要發生了。梅領我走進房中的一間,看看含情脈脈的梅,我知道今晚的故事肯定會有新的內容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把梅緊緊地擁在懷中,我的嘴已蓋在她的櫻桃小唇上,我的血液的流速加倍地增長,我快要失去我自己了。她更是表現得興奮異常,她的小舌頭象條可愛的小泥鰍一樣一個勁兒地翻滾,她的兩隻纖手已深深陷進我的腰際,她好像也忘記了她自己是誰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故事發生的地點轉移到梅每天晚上都睡在那兒的小床上。故事的內容自然是兩個火球的跳躍,是天與地的碰撞,是生與死的鬥爭,是快樂之神的最高挑戰……故事的結局是癱倒在床上的兩團肉泥……
梅第一次完完全全地袒露在我麵前,她的世界在我眼前一覽無遺。我也是第一次在一個女人麵前剝光了衣服,我把第一次獻給了她,我把我自己推倒在欲望的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