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王爺都說了不去,誰又敢說什麼。況且是王爺不讓去,又不是小姐不去,怎麼說也怪不到小姐頭上。”
桑晚晚轉頭看了她一眼道:“天真,之前王爺不去可以有萬種理由,可如今不一樣,我與他剛剛成婚,不管是何緣由,不去太後壽宴都是我的錯。”
“為什麼?明明與小姐無關啊。”阿嬌不解。
“簡單點解釋就是,太後壽宴一事,茲事體大,王爺沒成婚前不去便不去了,無人敢說他的不是。可他一旦成婚,若還如之前一般,那便是我的錯。”
“憑什麼?”
憑什麼,她也想知道憑什麼。這古代的規矩就是多,明明說了,出嫁從夫,可若是有了錯處,全都歸根於女子身上,還顧名思義說什麼沒有盡到妻子的責任。
雖然不能理解,但阿嬌難免擔心:“那小姐打算如何?”
“打算?自是要帶著宇文冽衍一起了,不然我這麵子往哪兒擱?”其實並非是在意麵子,而是在意性命。
萬一哪日宇文冽衍再去邊關,留她一人在這狼窩,她豈不被人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啊。
“可是王爺不是說了不去?”
據她所知,王爺從來是說一不二,她家小姐怕是……
“他說不去就不去?我還偏就不信這個邪。”
夜半,府中的下人都已入睡,唯獨書房燈火通明。
“東西給我。”桑晚晚從阿嬌手中接過夜宵。
“小姐,您確定這麼可行?我覺得王爺應該……”
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家小姐嗬斥:“閉嘴,潑涼水的話就別說了。本來我就沒譜,你這一盆涼水下去,說不定我就真放棄了,畢竟我這個人聽人勸。”
若換做之前,哪怕說破天去,她都不會改變。但現在不一樣了,她一身反骨已經被係統消磨的差不多了。
隨即一咬牙,端著夜宵就走了過去。
“叩叩叩!”
房門被扣響。
“王爺,臣妾特意為您準備了夜宵,王爺可要嚐嚐?”桑晚晚盡量捏著嗓子,讓聲音聽著嬌嗲。
房中的人沉默片刻:“進來。”
桑晚晚頓時嘴角上揚,趕緊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桌前的人頭都未抬一下,眼睛沒有一刻離開過桌上的奏折。
出於好奇,桑晚晚揚長脖子瞟了一眼,可後者卻有意無意躲著她,最終是什麼都未瞧見。
看完上麵的內容,拿起毛筆剛要寫些什麼,結果卻發現磨得墨已然幹透,剛準備動手,就被人先行一步。
“我來我來!”桑晚晚不放過絲毫可以獻殷勤的機會。
她研墨,他寫字,本是一幅唯美的畫麵,偏偏她桑晚晚就不是走唯美這一掛的。
隻聽“嘭”的一聲,硯台翻了個底兒朝天,墨汁四濺,剛剛幹涸的字跡,瞬間被黑色淹沒,整個桌子沒有一處幸免,包括宇文冽衍。
纖細修長的手已然被墨水掩蓋原本的膚色,就連衣襟都不免粘上幾滴,更別提臉上。清冷的眉眼,不合時宜的墨痕,竟強行增添了幾分人氣。
“噗~!對不起,對不起。”真不是她想笑,實在是忍不住,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麼狼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