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下,無數通天的白杆巨樹將紅色的樹葉撒向大地,森林中的空氣清新。
瞿烈晃了晃葫蘆,發現一滴酒也沒有了,不由歎了口氣,回頭催促道:“這才不到六十斤的東西,怎麼能累成這樣?”陸勳看著走在前邊的瞿烈,咧嘴苦笑道:“您老一路吹著酒葫蘆到是輕鬆。”可其實瞿烈的背上還負著一個長條包袱,裏麵藏著名動天下的月眠刀。
陸勳也知道三天前離開王城的時候,修行就開始了。除了每天負重前行外,瞿烈還給他一把護手長刀,每天要空揮一萬次,以至於現在他不僅手腕疼,整條胳膊也酸的厲害。疲勞給他帶來的唯一好處可能就是,精疲力盡的時候實在無暇想家。
他們的目的地是位於五國中心點的環形三城,這三座城市由五國出資共同修建,分別是聖王元素學城堪拉爾、技術鑄造之城安撒、以及愚人教團大本營山隱城。三座城池呈環形分布,所以世人也稱之為環形三城。而今晚的目的地卻是白木森林中的流螢湖,他們要在這裏修行數月。
這三天,陸勳纏著瞿烈教他些絕招,瞿烈卻說:“沒有任何招式,你隻要按照我的方式修行就可以了,熟悉自己的身體,熟悉手中的劍,這就足夠了。”
兩人從早晨步入森林,直到月升才走到流螢湖。這片水湖並不大,湖麵如鏡,除魚兒換氣,在水麵上泛出圈圈漣漪。湖麵上還有有無數的螢火蟲盤旋著。
卸下行李,陸勳坐在草地上喘著粗氣。瞿烈坐在陸勳身邊,神色迷離的看著湖麵道:“我跟著師傅學習的時候,可比你小多了。虧得這小湖連著活水,才保留至今。”說完這些,瞿烈就沒了動靜。
良久,他回過神來,對陸勳說:“從現在開始,我要你用刀去斬飛舞的流螢,我去找找些材料,做個魚竿釣魚。要是我把晚餐做出來了,你還斬不下三隻,今晚可就沒你的烤魚了。”言罷,起身進了湖後的樹林。
陸勳暗罵聲臭老鬼,站起身來,從行李堆裏找出了自己的長刀。這把護手刀,全長三尺半,刀長,護手也長,可以雙手握持,整刀白鐵鍛成,重量不下十斤。
陸勳將長刀拔出,抖了抖手腕。對準一隻飛舞的螢火蟲一刀砍去,毫無意外的,這一刀隻砍到空氣。靜下心神,陸勳從容出刀,也隻是離那流螢近了一些。
若是換成蒼蠅拍,這些螢火蟲也就隻是螢火蟲了,可換成長刀,這大群盤旋的螢火蟲卻成了精通閃避的高手。當下陸勳刀勢變快,卻依舊沒有斬獲。
不一會兒,瞿烈從樹林裏回來了,腰間插著一根削好的長杆,手裏還抱著一捧大草莓樣的果子。看著胡亂揮刀的陸勳,搖搖頭,也不說話,獨自走到小湖的另一邊支起魚竿。
又過了一個小時,正在釣魚的瞿烈喊了一聲:“一隻。”話音未落,陸勳的長刀正斬中一隻小蟲。隻聽得“當”的一聲。陸勳的長刀竟被從手中震脫。一邊的瞿烈捂著肚子哈哈大笑。看著陸勳不解的神情,瞿烈解釋道:“這湖上飛舞的鐵流螢,白日棲息在湖心的洞穴中,汲取洞穴內的金屬作為養料,輕易打不碎的。”
陸勳脫力的躺在草地上說道:“我早料到沒這麼簡單,可沒想到這螢火蟲這麼變態。”
“那當然!你我二人還要在這裏逗留許多時日,這鐵螢能練目力,反應,還有你的力量,倒是你,怎麼斬中這隻流螢的?說說!”瞿烈問道。
陸勳說:“我開始也是瞎砍,但是怎麼也砍不中,於是,我索性認準一隻,判斷一隻的飛行軌跡就簡單多了。”
瞿烈聞言暗自點頭,當下他站起身,從身旁的藍布包袱中拔出了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