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那人,一襲黑衣,相貌頗為不凡,滿身風塵,正捂著右臂,見有人開門一下癱在了地上。
陸勳和歧邪趕忙將人攙起,廚房裏的霍克也趕忙撤下圍裙跑了出來。
來人被安置在了歧邪的床上,歧邪揭開了他的上衣,隻見他白色的內襯上滿是鮮血。霍克拎著一堆行李走了進來“距離我們五十米外有一匹累死的馬,這應該就是他身上的東西。”霍克說著把東西放在桌上。
陸勳看著桌上的東西,有一把從中折斷的護手鉤,包裹中有一塊暗金色的令牌,正麵刻著一條細長的猛犬,背麵寫著“裴覺”二字,“這個人是還咱同行。”霍克原本去看那傷者去了,聞得陸勳此言轉過頭來,驚道:“這是細犬小隊,歧邪,他還能活嗎?剛剛他是不是提到了我們的隊長?”
歧邪此時正剪開傷者的衣服,待看到傷口後倒吸一口涼氣,兩人圍過去一看也都驚詫不已。這個叫裴覺的人右胸整個凹了進去,幾根肋骨紮穿皮肉,白生生的十分嚇人,看著都疼,最主要的是他腹部能看出還有一團蚯蚓粗細的黑線,正慢慢蠕動著,陸勳看到這個,一捂嘴巴差點沒吐了。
“左胸是大力導致的外傷,腹腔內可能被施了蟲咒,當務之急,我要先把他肚子裏的東西取出來。你們兩人一人輔助我,另一個去找個水盆,順便把爐子提來。”歧邪恢複了原來的鎮靜,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
陸勳轉身就要搶出門去,他可不想輔助手術,可霍克更賊,跑得也更快,陸勳歎口氣不得已又站在歧邪身邊。
雖說陸勳此時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可當歧邪打開那人的腹腔時,他卻被嚇的腦子一炸,險些跌坐在地上。隻見無數長滿黑色長毛的蠕蟲有蚯蚓大小,正從那人的腹腔中探出頭來,像極了一堆剛破殼的小蛇。這時霍克也正提著火爐走進門來,待看到眼前的場景,放下爐子又跑出門去嘔吐起來。
濃重的血腥味,和眼前可怖的場景,相信任何人都會害怕惡心,但歧邪沒有,隻是自顧觀察著傷情,陸勳受不了眼前的景象,隻能側過頭去,看著歧邪的平靜的側臉,陸勳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
歧邪右手持鑷子,左手用一把燒紅的開膛刀,將“小蛇”一條條的燙死,又用鑷子拔出,扔進火爐中,那“小蛇”遇火竟直接化為一縷黑煙。
過了良久,歧邪轉過頭來看著陸勳:“你看夠了嗎?”陸勳一下子變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看著床上的那人,隻見他身上的傷口已經被縫合完畢,右胸的凹陷也被整治好了,就連呼吸也變得順暢起來。
歧邪擦著額上的汗水,陸勳望著他,竟覺得有一絲美豔,他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隻能裝模作樣的繼續去看傷者。
霍克也從屋外進來,幾人清理了血跡,來到院子裏,一邊猜測著來人的意圖,一邊等那人醒來。
天很快黑了下來,三人正聊無可聊,屋內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聲音,歧邪醫術果然高超,隻過了這一會兒,那人竟能自己從床上下來。
他見到三人後雙手抱拳道:“想必三位就是飛蛾小隊的新成員了,我叫裴覺,是細犬小隊的成員,感謝三位的救命之恩,裴某日後必定十倍報答,此行前來,我有要事與幾位相商。”話音剛落,裴覺得肚子卻“咕咕”叫了起來,他有些尷尬的看向三人。
別無他法,幾人隻得邊吃邊談,裴覺以極快的速度連吃了四盤嫩烤牛肉,喝了半桶水,這才好像緩過來了,打了個飽嗝,他便把這幾日的遭遇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