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少女憎恨的眼神,陸勳心中竟然莫名生出幾分心疼,他顫顫巍巍伸出雙手,捧住了少女的雙頰,少女神情一愕,慢慢鬆開了陸勳的脖子,她騎在陸勳腰間,仰頭看著無盡的虛空喃喃道:“我不認識你,但我就是你……”少女乖巧的躺在陸勳身邊,用胳膊摟著陸勳的脖子緩緩睡去……
隨著一陣酸痛,陸勳從夢中醒來,他身上的肌肉仿佛活了一般,瘋狂地蠕動痙攣著,“好…痛!”他的喉間發出一聲難以辨別的聲音,徹底清醒過來。
陸勳眼前一片漆黑,仿佛被什麼遮住了,他掙紮著想用手把遮在眼前的東西揭開,卻怎麼都抬不動手,與此同時,酸痛、刺痛、各種難以形容的痛楚讓他幾乎抓狂,正在焦急間,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醒了?”一個鎮靜而溫柔的女聲傳進了他的耳朵。“嶽…嶽薑,在…哪?”陸勳不顧喉間針紮一般的疼痛,顫聲問道。那女聲回道:“放心吧,嶽姑娘很安全,教團的大主教方才也到了,她要去陳述情況。”女子的聲音讓人心安,見陸勳也停止了抽搐,女子輕輕托起他的腦袋,將一隻茶杯放在了陸勳的嘴邊,陸勳費力的喝了幾口,隻覺得茶香撲鼻,茶湯形成的暖流讓他舒服了不少。
女子將陸勳慢慢放下,說道:“陸少俠,你體內的那股未知的力量以後切不可再隨意使用。”“何出此言?”陸勳問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問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還未請教恩人大名。”女子輕笑道:“恩人談不上,我姓楚名玉,小字寧雪,說起來你與舍弟楚鏡倒有些淵源。”“楚姐姐,多謝救命大恩。”陸勳舒服了不少,開口謝道,“隻是小弟體內的那股力量,還請指點迷津。”楚玉道:“你體內的那股力量是什麼,還無從得知,隻知道這股力量如同借貸一般,你借一分便要還上十分,自你昏倒之後便渾身抽搐痙攣不止,想來是那東西在吸收你的底力和本力,你本力不夠,那東西竟然剝奪了你的感官,你現在才能說話,但你的眼睛卻變得如同胎中孩童一般,一時還見不得光線。”她頓了頓似乎在等陸勳消化,緊接著她又說道:“嶽姑娘本就戰至力竭,卻仍是背著你往醫療總隊而去,我與她有舊,便將你抬進了我的馬車,舍弟正躺在你旁邊。”陸勳聞言問道:“楚大哥還好麼?”楚玉道:“他還好,隻是受了幾處輕傷,力竭昏迷罷了,其實你們這些走象王廊的結局都還不錯,十中存六,走妙舞道的群雄幾乎全軍覆沒……”話說完,車廂內便陷入了沉默。
一陣鈴聲傳來,車外的小廝呼道:“楚大人,天族基斯加繆大家長到了。”楚玉高聲道:“赫嘉凡克大人,可是有事相商?恕晚輩不能下車相迎,舍弟與朋友此時還見不得風。”車外赫嘉凡克的聲音有些顫抖:“無事,隻是幼子奧裏森承蒙楚仙子相救,如今已恢複神智,特來相謝。”楚玉道:“大人言重了,您與家父乃是故交,萬不可如此。”兩人隔著車廂又客套了幾句,赫嘉凡克提出來日必登門致謝後,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