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幾天時間裏,兩個小隊的成員傷勢漸漸好轉,金沙薩雖然有些地方破壞嚴重,但商貿係統依舊十分發達,陸勳同歧邪霍克一起去采買了補給,在次日清晨離開了金沙薩,乘坐空鯨返回山隱城。
霍克眼睛蒙著一層黑紗,他趴在空鯨客艙的欄杆上,望著水晶窗外的浮雲,移不開眼睛。“怎麼?你一個老美沒坐過飛機?”陸勳拍了霍克的肩膀一下哈問道。
“嗯,沒坐過。”霍克解下黑紗,明媚的陽光照亮了他冰藍色的雙眸。“歧邪呢?怎麼沒見他?”霍克問道。
陸勳悄聲道:“正在廚房熬藥,說我沉屙未愈。”
“所以你就跑了?”霍克眨眨眼睛漸漸適應了光線。接著說道:“我勸你還是聽他的話吧,這也是對你自己好。”
“嘖,怎麼了老霍?你最近幾天怎麼這麼消沉,完全不似平時那般開朗。”陸勳問道。
霍克沉思了片刻,答道:“沒什麼,隻是我們出了這幾次任務,哪次不是死裏逃生?千難萬難?而我……”
兩人正自交談,一股藥味已經傳進了走廊。
陸勳沒再跑,捏著鼻子把漆黑的藥湯灌進了肚子中。
歧邪仿佛第一次見到這高空之雲,他端著藥壺,也出了神。陸勳拍拍胸口,他一把攬過霍克,另一隻胳膊攬著歧邪,也不再說話,三人一同望著窗外,那有些寡淡,卻十分壯觀的景色。
回到山隱城,連續兩天的高強度訊問,讓陸勳三人焦頭爛額,無暇顧及其他,第三天,霍克和歧邪的問詢結束,而陸勳被幾個身著紅衣的判罪廳修士帶到了水晶穹頂後的山壁前。
青色的山壁也不知是人工雕琢,還是自然形成,平整無比,抬眼望去,完全看不到山壁的頂點在哪。
這裏是禁區,陸勳跟著四個紅衣修士走了半個小時的路,這半個小時裏,陸勳無論怎麼問,四個修士卻緘口不言,走到後來,陸勳也懶得再問,石階上,幾個人沉默不語,隻有腳步聲不時響起。
待走到巨大山壁之前,已經到了晌午,陸勳在石壁前終於遇到了熟人。卡米拉也被四個修士圍著正站在石壁上的一道巨大銀門前。
銀門巨大無比,有五六層門那麼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叫人難以直視。門麵上,雕刻著無比精細的紋路,其中有花草樹木,山川河流,數不清的人物,陸勳從中心認出了教團的創建者,愚者崇蠻。
“你也來了?”卡米拉臉色比前些時日好了許多,被陽光一照,美得有些發光。
陸勳點點頭,湊過去小聲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卡米拉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被判罪廳的人帶著,來到真理之門,這種情況實在少見。”
不等兩人詳談,巨大的銀門發出一陣機括聲,緩緩打開,此時,那幾個判罪廳的修士早早背過身去,領頭的判官道:“進去吧,有人在等你們。”
陸勳與卡米拉對視一眼,走進了黑洞洞的大門。
大門之內是一條巨大的隧道,隨著兩人的深入,布滿雕刻的石壁上的,仿佛黃金質地一般的華麗油燈開始依次亮起,周遭的環境神秘而幽靜,除了彼此的腳步聲和輕微的呼吸聲,再不會出現第三種聲音。
陸勳本想和卡米拉說上幾句話,可卡米拉捏了陸勳手掌一下,示意他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