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龍帝國北疆,凍苔冰原上寒風凜冽,看不出一絲春天的氣息,一座低矮的冰山後麵,無數身著劄甲,外套皮質戰袍的兵士正埋伏於此。什長楊馳也趴在冰麵上,雖說劄甲外套著厚重的羊皮戰袍,卻依然難以抵禦這徹骨的寒冷,一旁一個粗壯的矮人對著鎖子手甲哈了口氣,出口的熱氣立馬變成了細小的冰晶。
“老楊,你說那蠻人後勤什麼時候到啊,再過兩個時辰,我們怕不是要凍死在這了。”矮人刻意壓低了聲音問道。
楊馳正了正虎頭盔打了:“達斯丁,你不用刻意壓低聲音,風這麼大,他們聽不見的,耐心,等探馬消息,等魏將軍的號令。”
又過了半個時辰,一個背著令旗挎著單筒望遠鏡的兵士繞過埋伏好的一眾甲士,來到一個身披鱗甲的中年將軍麵前,單膝跪地,拉長著聲音呼道:“報,蠻人後勤隊還有八百大步。”魏景誌站起身來,吩咐著一旁的旗手和鼓手。
一刻鍾後,大群身著鎖甲外套獸皮的兵士帶著無數馱獸走進了伏擊圈,魏景誌對著身旁的旗手使個眼色,旗手點頭隨後揮舞起手中大旗,對麵冰丘之上,千餘名弓箭手站起身來,引弓搭箭射向丘下蠻人。瞬時間場中大亂。“擂鼓!”魏景誌一聲斷喝,那壯碩的鼓手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操起兩條如人臂粗細的鼓槌狠狠擂在鼓麵之上。
楊馳站起身來,他雙手緊握著一條步槊,他身後十餘個兵士也爬起身來。達斯丁握著柄雙手戰錘,正躍躍欲試。
身後何統領頂著寒風吼道:“兄弟們,兒郎們!殺敵建功就在今日,殺啊!”
無數甲士各挺刀斧,殺聲震天,衝向亂做一團的蠻兵。
兩方人馬迅速絞殺在一起,一時間,原本淺灰色的道路迅速被迸發出的鮮血染紅,埋伏的龍國北軍裝備精良,久經戰陣,而蠻族兵士雖然強壯異常,卻被弓箭手擾亂了方位,他們隻顧衝殺埋伏在冰丘上的弓手,卻被後方的步軍占了先機,達斯丁一錘放倒一個哇哇大叫的蠻人,嘴裏嚷道:“這群蠻人住在苦寒之地,怎麼還生得這麼強壯!”楊馳擲出手中步槊,捅死了一個騎在長毛馬上的持弓蠻兵,右臂拉起左臂中箭達斯丁,左手總背上取下一麵圓盾,撥開了一個狼騎兵揮過來的狼牙棒,身後兩杆步槊捅來,一支戳死了騎士,一支穿透了巨狼的腦袋。
達斯丁被長毛馬撞了一下,左臂還中了一箭,剛從迷糊中回過神來,想要拔出箭矢,卻被楊馳製止,他一手扣在創口上,雙指捏住箭的前端,一手發力折斷了箭杆,“是倒勾箭,回去再處理。”楊馳道。
達斯丁站起身來,示意自己沒事了,楊馳點點頭,右手從後腰拔出一柄環首刀,左手持盾右手挺刀,繼續朝著敵陣中心殺入。
呼嘯的寒風中一陣號響傳來,遠處黑壓壓的一片狼騎兵正朝著戰圈襲來。“發號箭!”魏景誌一聲大吼。一支裹著火藥的號箭,帶著尖嘯飛向空中,同時冰丘上不斷射箭的弓手讓開一條道路。五百餘名著黑甲,騎白馬的精銳騎手順著冰丘快速衝下,直奔狼騎兵側方。
乾坤蕩魔軍,也稱陰陽騎,乃是整個龍國最精銳的輕騎兵,他們從狼騎兵側麵殺入,狼騎兵自然難以招架,瞬時鮮血四濺,被殺的大亂。整場戰鬥隻持續了兩刻鍾,蠻族的運糧後援隊就被殺的大敗。除去逃走的幾十個騎兵,整個後勤部隊幾乎被全部殺死。
魏景誌撒出去大量探馬,便安排眾甲士原地休整。陰陽騎校尉荀毅軒下馬,抖了抖如同棉被一般厚的鬥篷來到魏景誌麵前,抱拳行禮:“魏參將,此間事了,我等還要去冰河途與人馬彙合,便不再多留了。”
“荀校尉不忙,先休整片刻。”魏景誌拍拍荀毅軒肩膀,回頭喊道:“兒郎們,把紅陽草,和能嚼動的食物都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