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月光灑落在一大片墳地上,風吹過樹葉簌簌地響著 。
沈煙正在她墳旁無聊得打圈轉悠,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沈煙從前當人的時候最怕鬼神之說,不過如今倒是不怕了。
畢竟她也是個鬼,在這片墳地飄蕩將近十年了連個鬼影都沒有,她孤單啊!
要是此刻真來了個鬼,她還真想和它打個招呼貧貧嘴:誒呦,大哥誒,您可算來了,等你好久了呢。
沈煙往來人看去,借著月色看清了他,一襲白衣,踏著月光而來。
來的是個老熟人啊,不過話說回來其實她也不知道這個老熟人是誰,雖然是老熟人,但是她連他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隻不過這人每年都會在她忌日這天來看她,久而久之她也就熟了。
這人怪得很,也不說話,就坐在她墳旁喝酒,感情來她這借酒消愁了唄。
“怎麼這麼沒用,就這麼輕易死了?”他突然出聲。
沈煙聽這話就不開心了,“你沒事吧,罵我幹啥,我可有用了,無用之用,方為大用懂不懂啊你。”
可是白衣男子卻看不見她,也聽不見她的聲音。
沈煙把活著時的記憶翻了個遍,沒找到這號人物,他不會上錯墳了吧?
上錯墳了就上錯墳了吧,反正她孤獨半生,死後也沒人來看她,偶爾有個人來看看她也是不錯的。
不過這人倒是奇怪,專挑這種夜黑風高的夜晚來,她一個鬼都要被他嚇到,不過看在他長得好看的份上就原諒他吧。
沈煙雖然是個鬼,好歹也是個女色鬼啊,能見著這種絕世帥哥被他嚇嚇倒也沒什麼。
他喝完了最後的一壺酒起身,拂去沾到身上的泥土呢喃道:“明年我就不來了。”
沈煙聽得雲裏霧裏,為啥不來了啊,你不來我可真就是孤魂野鬼了哈,連上錯墳來看我的都沒有了。
沈煙怕孤獨,也怕真的以後沒人再來看她,便跟著他離開。
在她思索著這哥們到底是什麼人時一路跟著他來到了魔族地域。
喲,這哥們還是個魔修呢。
魔界和她曾在人間時聽說書先生說的截然不同。
沈煙看著眼前一片繁華的魔族街市,不禁咋舌,這說書先生怎麼還抹黑人家魔界呢,說人家窮鄉僻壤,還說什麼窮山惡水出刁魔。
這是赤裸裸的地域黑啊,太不厚道了。
沈煙又跟著他走過長長的街市,拐了好幾個彎,到達一個宮殿前。
宮殿大門恢宏大氣,門上刻著離魂殿三個大字,沈煙想了想,這離魂殿怎麼這麼耳熟呢,好像在哪聽過啊。
哦,說書先生說的大魔頭魏洲的魔宮名。
她聽著婢女喚他魔尊,原來他就是魏洲。
換做從前她肯定害怕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但現在她是鬼啊,她怕啥。
沈煙盯著他,這哥們也不像魔頭的樣子啊,不過過了一會兒她就確定了,他是真.殺人不眨眼.魔頭。
大魔頭進了宮殿裏繞了好幾圈,來到一個名為暗獄的牢獄裏,裏麵有一群人,準確來說應該是一群犯人,渾身上下看起來都很髒。
其中一個蓬頭垢麵,渾身穿著破爛不堪的衣服的男子看見魏洲跟看見了鬼一樣,“你別過來,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你殺了我們,朝陽殿不會放過你的。”
魏洲冷笑一聲,“嗬,我等著。”話落,手起刀落把他弄死了。
其他人像是瘋了一樣在尖叫,沒一會也被魏洲取走性命,閉上了嘴 。
魏洲不僅把人殺了,還把這些死人的骨血收集起來了。
沈煙看的心驚肉跳,但卻阻止不了,不過,就算能阻止她也會坐視不理,因為這群人她認識,殺死她的那群神族的世家大族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