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明亮,夜色已深。
兩人談論了許多,多是江湖和朝廷的一些事情,不時也會提起宮門,幾乎都是關於宮尚角、宮子羽等人的事情。
這個充滿威嚴的、不露聲色的宮門執刃,也像平常人家一樣,對著別人炫耀著自家的孩子。
宮鴻羽眉眼放鬆,臉上的笑意加深,“等尚角回來後,便讓他親自和你說說這些年的運作。”
畢竟若要說起來,宮尚角和月公子才是阿笙留下的計劃當中的掌舵人,想到這裏,宮鴻羽又有些欣慰,宮門後一代如此優秀,何愁宮門不興。
阿笙唇角淺淺一笑,梨渦浮現,“當著我的麵誇獎他們,還不如對著他們說說。”
她話裏雖然帶著明顯的玩笑意味,卻也出自真心。
宮鴻羽麵上浮現些許的尷尬,他顯然不是一個慈祥又能不顧威嚴的直接誇人的形象。
“今日也不早了,潮生閣一直都有人打掃,我讓人送你回去。”
“也好。”
阿笙應答著,站起身來,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屋子。
推開大門,阿笙的臉上浮現出錯愕。
隻見宮子羽和宮遠徵兩人站在一邊,中間還夾雜著一個身穿紫紅衣裙的女人,麵容陌生又有些熟悉。
宮鴻羽眉眼一沉,“這麼晚了,你們三個杵在這裏幹什麼?”
隻是他的內心卻是不像表麵的那般生氣,甚至有些欣慰,子羽這是來等他一起回去的?倒是長大了許多。
懷揣著一腔老父親的想法,他臉色都緩和了許多。
然而宮紫商說話了,“執刃,我們是來找阿笙的,您也早點休息,早點休息。”
她笑得眉眼彎彎的,同時快速的伸手將阿笙拉了過去。阿笙還沒反應過來,宮遠徵就拉住了她另一隻手,她瞬間被抬著走了。
宮子羽緊接著也跟了上去,還揮了揮手,“執刃,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四個人隻留下越走越遠的背影,宮鴻羽的臉色頓時鐵青起來,“真是太沒規矩了。”
姍姍來遲,抱著厚氅的金繁望著空無一人的地方發出了疑問的叫聲,宮子羽他又跑哪裏去了?
……
“停—”
阿笙用巧勁掙脫了兩人的手臂,她有些無奈,“我又不會跑,你們三個也不用像押犯人一樣對待我吧。”
“可萬一你又不見了怎麼辦。”宮遠徵有些委屈。
宮紫商衣袖掩麵,“人家,人家可是等了你十年。”
宮子羽雖然沒有說話,但那雙小鹿般的眼睛卻是露出了失落的神情,看得讓人於心不忍。
肉眼可見的,阿笙的麵上露出了猶豫。
宮遠徵和宮紫商:……高,實在是高。
“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們的,隻是今晚已經很晚了……”
阿笙耐心的說著,宮遠徵眸色一亮,他聲音滿含期待,“姐姐不如隨我回徵宮休息,潮生閣還離這裏有些距離呢。”
宮子羽心裏咯噔一下,連忙開口,“羽宮……”
“想必執刃和蘭夫人還在等你回去,子羽哥哥還是不要讓人擔心的好。”
宮遠徵打斷宮子羽的出聲,一臉擔心的模樣。
雖然這些年他們關係並不針鋒相對,甚至可以說是有一些兄弟情誼在的,但宮遠徵該坑的時候還是不會手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