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漆黑的保姆車平穩的行駛在路上。車裏,司機小張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的局麵,冷汗直流。他怎麼也沒想到玉家傳說中的人物今天坐上他小張的車了!哪怕他不說話,小張也能感受到從後座傳來的那股威壓,還有那似有似無仿佛被猛獸鎖定的視線
後座男人慵懶的斜靠在椅背上,雙腿翹著二郎腿,一邊腳尖輕輕的點著,一邊問道:“小玉啊,你跟我說說學校裏到底怎麼回事。”車裏卻並沒有人回答。
男人轉頭靜靜地看向玉京子。玉京子抿了抿嘴沒說話,氣氛冷了下來。男人扭頭看向車外,心裏想著“果然是小孩子接受不了現實嗎,沒想到現在的孩子資曆都這麼差,要不直接直接自己去算了,也省的在有什麼差錯…”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男人扭頭,目光與玉京子對上。看著那雙跟他極為相似的細長瞳孔,男人笑了。笑容有些詭異,嘴角在他白皙的臉龐上越拉越大,幾乎咧到耳根。他說
“我叫玉瀾,你叫我小叔吧。”
玉京子把頭低下,長而纖細的睫毛在車窗陽光反射下灑下一片陰影。其實她在昏迷時還是有意識的,知道老師不太想管他,但最後還是找了救護車。她雖然生氣也不理解,但她並不想為難那個新老師。不過,她輕輕歎了口氣,看樣子她和白楠的計劃是瞞不住了。
學校門口,校長和王老師正在焦急的等待著,趙婧婧卻不見蹤影。校長急得一張滾圓的肉臉上不停的冒汗,拿著手帕不停地擦著,想在玉家來之前保持一個得體的形態。他小聲而急躁的對王老師說:“你是這個班的負責人,怎麼會讓一個新人來帶這個班!”王老師也小聲說道:“是她把原本的代課老師鎖到廁所裏了,自己偷偷跑去上課的。”校長聞言氣的使勁跺了跺腳,焦急的原地轉了兩圈,而又突然停下腳步。一雙被肉擠壓的三角眼斜睨著王老師說道:“她父母到底是失蹤了還是去國外出差了?”
王老師愣了愣“管家給我打電話說的確實是去國外出差了,說一切都由一個親戚代勞。”校長冷哼了哼,肥胖的雙手使勁拽了拽快要撐不住的西裝外套,他說:“我怎麼聽他們家人說是失蹤了呢,還說玉京子都哭了一天了。況且…”他奸滑的小眼一轉“也確實是白家那小子打傷了她,跟我們學校,包括老師,都沒有任何關係!”王老師急了,正要開口說話,卻被校長打斷:“你不用說了!一切聽我的,再多說話你也不用幹了。看看走了以後南海市還有哪家學校敢要你!”
話音剛落,就看見一輛漆黑的保姆車平穩的停在門口,司機小張停穩車後迅速碎步跑下車到後座去開門。校長和王老師見狀也立馬迎了上去。
車門打開,校長剛想說話,卻聽到一聲冷冽的聲音刺來:“貴校可真是好大的本事!我侄女昏迷過去不抓緊找醫生聯係家長,還要讓小孩子來通知我們!如今又讓她拖著沒康複的身體來這裏受氣,當我們玉家是死的不成!”聽到這話,剛想好說辭為學校開脫的校長彎著脊梁不住的鞠躬低頭,原本要說的話也吭吭哢哢說不出了。
直到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牽著一個男人出現在麵前,校長才仿佛看到了意識回籠一般,他想起玉京子那不知下落的父母,心中又多了幾分底氣。他抬起頭來清清嗓子想為自己辯駁,卻猛然撞進玉瀾直勾勾駭人的眼神裏,仿佛被鎖定的獵物,嚇得他幾乎當場冷汗濕透了脊背。他哆嗦著想開口,卻害怕發抖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原本想要保全趙婧婧的話也不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