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呼吸的感覺變得無比難受...可口裏都是血腥的味道,不知什麼時候,那種甜膩的感覺會像外麵蛋糕店的奶昔。
“血...”葵珀支起了身體,眼睛上黏滿了濕漉漉的潮氣。看清,眼底下劃開的血液像一雲雲掙紮過後留下的墨畫,那是心...一顆完整的心髒裸露的掉在了地板上。
“我的口裏...都是血..."
一震!她凝望著躺在不遠處的那具屍首!它趴著,蕊爛的肩膀上搭救著幾塊布料!長發氤氳的和在血泊裏,腿上被狠狠的撕咬成一窪窪深刻的齒印...
“是誰...”她趴著緩慢的挪過去,可那熟悉的背影頃刻間刺入了她滾燙的腦海裏!——媽媽!
“媽媽!媽媽...”
指尖能觸碰到的肩膀,隻剩下骨頭。翻轉過來,臉上痛苦的笑意又是意味著什麼?
“媽媽!我殺了自己的...媽媽...”葵珀崩潰的落下了淚,源源不斷的從眼眶裏滴落到了女人的身上,可憐,可憐的剩下排骨,整個身體都被野獸撕咬了般碎裂淋漓!
“不要...不要!不要...這不是真的...媽媽...媽媽...”撕心裂肺,她痛的刹那間失去知覺,手裏緊緊握住了女人還剩下的一邊完整的手,可怠慢,她纏著的手心,緊緊攥住了一塊布料。
“那是我的校服裙...”
——記憶像瘋狂的螞蟻噬咬著葵珀的腦梗,什麼也想不起來。唯獨知道醒過後口中含著的血液,那身上全是鮮紅的顏色,恰似母親身上流動的滾滾血脈!手上,臉上,口裏!全身上下,無一不是拆開她骨頭的罪證,雙膝狠狠跪下,女孩捧住的後腦一陣嗡鳴,此刻如被人活生生抽掉了靈魂!守護她的女人,那個曾經愛著自己的媽媽!竟然慘死在因為暴走失去心智的自己手上!
“媽媽!...媽媽...不要...我不要你死啊...媽媽...”抱著她沒有溫度的身軀,女孩的眼瞳裏深惡痛疾的印上了那個男人的容貌——是他!身後長著八根觸角的怪物!挑釁她後在她身上注射了可怕的藥劑,到底是什麼,會在醒來後全部清晰?我又是為何要殺掉自己的母親!
——灰暗的心湧生戾氣,這個原本單純的少女,在某天變成了一隻殺掉自己親人的怪物!長兄,朋友、母親!而變態的你卻不知道何時才會死掉在這個世界上,一個凶手!上官葵珀!一個可怕的儈子手!
覺悟,在瞬間失去了光華...隨著從身後衍生出來的尾巴展現裙角,刹那間如一把尖銳的鋼刀圈形出現在背後。
“我已經不想活了...媽媽...請讓葵珀用結束的生命...來陪陪你...”
她深知能殺掉自己的人就隻有自己,人型獸自行恢複的能力,任何物理傷害都無法達到預期的目的,隻有靠自身的武器,在懷著結束的心時瞬間刺破心髒!並在這樣的過程中,讓它逗留在心髒裏頭從此凍結著人型獸的身體。永遠的死在痛苦裏...
“那麼...這個世界...”
穿透的時刻,那細長的尾巴碧色半透明,頃刻間如同衍生著枝條的樹丫,插進心口!那勃勃的位置捅出了一個血色的窟窿...流著黏液,奢華的炸裂成一道道根莖的形狀,尾巴再也取不出來,因為在身體的另一邊,那吸著自己血液滋生的血管,堵住心髒,在傷口處打成了死結。
——‘砰砰!’‘砰砰!’
我,在期待著什麼...
“自殺隻是逃避,但記住了,你是人型獸。”
‘啪——’瞬間,一隻手像可怕的絞肉機迅速穿透過葵珀的心髒處!沒有餘留,帶著擰緊的五指強勁的握住了那蠕動在體內的尾巴!
“這樣死掉,跟委曲求全有什麼區別。”
又是一死活不肯停留的撞擊!在他有力的拳頭貫穿過背部的肋骨時,沿著那原本被穿透的窟窿,完好的將葵珀的尾巴送出了體內...
“啊——”仰天一陣狂吼,她深切的感受到男人的手從她心髒的位置緩慢移除,尾巴不在封住了供血的位置,傷口開始愈合,死不了的心髒慢慢凝結起撕裂的口子。
他的手沾滿了血液,從她體內取出後轉而捧住了女孩蒼白的臉。碧眸,紅發,此刻煥發著清冷的‘愛’字刺青瀲現在模糊中。
“你是...我愛羅...“
“隻說一次,活在這個世界上就要有意義...”
顫動著全身,她劇烈的從腹腔內咳出鮮血,傷口愈合的異常緩慢,漸稀冰凍的身體使女孩的皮膚呈現出蜥蜴的青色。
“我傷的太重了...即使能...把尾巴取出來...也活不了多久了...”
凝望,我愛羅看著她手臂上的血管一根根顯露無疑,沒有溫度,胸前那剛愈合起來的地方又變回了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