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將軍到荊遠的麵前下馬抱了抱拳,顯然是已經注意到了荊遠的身份,說道:“這位……呃……兄弟,在下廉州德將軍旗下的衛檢,前麵發生事故,不能通行了,還請兄弟繞路。”他順便看了看後麵的馬車,心裏暗暗猜測馬車中人的身份。
紫衣在車上看到這一幕很驚奇,怎麼一個將軍下馬向雲家的侍衛長抱拳行禮,而且周圍的人還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這個世界,恩,果然還是不太明白。
荊遠並沒有下馬的意思,在馬上抱拳回了個禮,問道:“怎麼這個時間會有亂石落下?”
衛檢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興許是山上石頭鬆動,我已經派人上山查看,不過還沒有消息。這些石頭清除完畢還需要幾天時間,如果你們趕路的話就得繞路了。”
荊遠下馬到馬車前對紫衣請示:“七小姐,前麵過不去了,我們是返回上一個驛站等待還是繞路?”其實荊遠完全可以自己做決定,隻不過因為七小姐就在馬車上坐著,按理他還是需要請示一下,不過他也不是跟七小姐請示,而是問七小姐身邊的珍媽媽。
果然珍媽媽的聲音傳了出來:“荊大人,小姐吩咐繞路走。”
荊遠應了聲“是”重新上馬,對衛檢抱拳說道:“多謝衛兄提醒。”然後就調轉馬頭走了。衛檢看著離開的馬車心想怎麼在這地方還能遇到東陵雲家的人,而且車上還坐著一位雲家的小姐,真是奇怪。
紫衣在車裏很鬱悶,剛想著怎麼沒事這就出事了,還真是“心想事成”。走上小路後,馬車顛簸的更厲害了,幸好有前幾天的經曆做鋪墊,要不然紫衣不等回到雲家興許就病倒了。
當天晚上他們隻好露宿在外麵,荊遠將十二個人分成兩班,前後半夜輪流休息,而他自己卻是一夜未睡。
第二天看到略帶疲倦的荊遠,紫衣忍不住開口問道:“荊大人,你怎麼沒有休息?”
荊遠微微彎腰回答:“七小姐,荊遠擔不起大人一稱,雲家其他公子小姐都是直呼屬下名字。保護七小姐是屬下的職責,屬下隻是做了本分的事情。”
紫衣看了看荊遠,然後說:“好吧,荊遠。你……你是不是覺得官道上的事故發生的太巧了?”說完紫衣就想把自己舌頭咬下來,怎麼能直接把這個疑問說出來,這是一個六歲小孩應該說的話麼。
果然紫衣看到荊遠有些驚訝的眼神,不過轉瞬間他就恢複了平常的沉穩,就像是這個問題從小姐口中說出來再正常不過一樣,他躬身回答:“小姐多心了,屬下隻是履行職責而已。在野外宿營不比驛站內,所以屬下小心一些。”
後一句算是給紫衣的解釋,紫衣有些意外,她以為荊遠是不會跟她一個小孩子解釋的,雖然荊遠時常請示自己,不過那隻是出於尊重而已並不是讓自己做什麼決策,紫衣認為荊遠是那種做事不會做多餘解釋的人。
其實紫衣想得是對的,荊遠做事從來都不解釋,雲家的眾人已經習慣了,這次的解釋算是很難得一見的。這次荊遠的驚訝雖然一閃即逝,但他內心是很震驚的,七小姐才六歲而已啊,竟然注意到了這個,這不會是珍媽媽告訴她的,他可以肯定這個情況珍媽媽一定注意到了,不過他也可以肯定這樣的事情珍媽媽是絕對不會告訴七小姐的。
繼續前進的時候大家都多了一些心事,本來就沉默的隊伍更加的沉默了,其他侍衛們似乎也感覺到了這樣的氣氛,於是也不再像平時一樣一路有說有笑了。
“停!”荊遠突然出聲,然後就有幾道箭落在了他們隊伍的前方,其他的侍衛不用吩咐就警戒起來。驟然遇到這種情況,紫衣也不禁心跳加速,隻是這個時候的她反而端坐在馬車中,看起來比平時更加神色自若,就像是參加晚宴一般的從容,這其實是不知道怎麼辦的她在下意識模仿太太的神態。
身邊的珍媽媽嘴邊帶笑,並沒有一絲的緊張,她心裏默默地想,紫衣越來越有少爺夫人當年的風範了,她想到了少爺和夫人當年那種令人折服的風範,嘴角就帶了笑意。紫衣看到了珍媽媽嘴角的笑意,心也就沉靜了下來。
馬車外的荊遠和侍衛們已經開始反擊了,留下六個侍衛在馬車邊守衛,其他人逐漸向弓箭手的位置殺去,沒有過去多久,周圍的刺客就已經被解決了,隻是還有幾個人逃走了,荊遠和侍衛們因為不能離開馬車太遠所以並沒有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