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問題問完了嗎？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嗎？”紫衣笑著問道。
雖然莫晨風看出來紫衣笑的頗有深意，但也沒有察覺有哪裏不對，隻是謹慎地回答：“暫時沒有。”
“是嗎？那麼接下來該我問了。”紫衣繼續笑著。
“咳咳……”也許是坐的時間長了，莫晨風感覺胸口隱隱有些痛，呼吸的時候忍不住想要咳嗽，而身上的外傷就不必說了，從他醒來時起就一直痛著，尤其是最後替紫衣擋的那一刀，那幾乎是貫穿傷，也是所有外傷中最嚴重的一處，他一直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內傷現在有些不受控製。
“先躺下吧。”紫衣早就注意到了莫晨風的情況，隻是現在她的靈力不支，也無能為力，所以並沒有說出來，假裝忽視了莫晨風額頭上的虛汗以及有被汗浸濕趨勢的內襯衣。
“不礙事。”莫晨風笑著說道，從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來承受著傷痛。
“總要有點當病人的覺悟吧，還是乖乖聽從醫生的吩咐比較合適。”紫衣上前扶莫晨風躺下，躺下的時候也許是傷口受壓迫，莫晨風眉頭皺了一下，身體也稍微僵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笑著躺下，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
“你剛才要問我什麼？”莫晨風主動問道。
“為什麼要替我擋住那一刀？”紫衣十分平淡地問道，像是問今天天氣怎麼樣一般。
為什麼呢，莫晨風自己也不明白原因，也許那一刻根本就來不及思考為什麼，身體不由自主地就做出本能反應，而之後自己也沒考慮過，似乎替紫衣擋住這一刀是自然的反應，完全不需要理由，就像呼吸喝水那般天經地義，知道紫衣問出來之後莫晨風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但為什麼呢，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明明已經受了那麼重的傷，為什麼還要勉強自己？”紫衣第二次問為什麼。
這個又是為什麼呢，似乎和上一個問題是一樣的，莫晨風也沒有思考過，他從來不覺得自己重傷之下做出這樣的舉動有什麼不對，即使他現在有足夠的時間理智的思考，他也是一樣的選擇，不希望紫衣受傷，這算是原因嗎？莫晨風沉默。
“明知道那一刀即使我躲不開也會避開要害，不會造成太嚴重的傷，為什麼還要替我擋下？”第三個為什麼，紫衣語氣依舊平淡，但目光卻讓莫晨風有些不敢直視，就好像自己不明白的原因她都明白，真相是什麼也許兩人都清楚，隻是對於莫晨風來說，麵對這樣的真相比麵對刀劍更加困難。
莫晨風的沉默在紫衣的預料之中，紫衣能夠想象當時的情景，她知道莫晨風做這些根本就是潛意識的本能行為，當時但凡有多片刻的反應時間以莫晨風的能力就會有不讓他自己受傷的完美解救方案，當然，如果有任何一絲遲疑，他也趕不上救下自己，所以說當時的時機是那樣的微妙，也正是莫晨風這種保護自己的本能反應讓紫衣心中很複雜。
所謂的“英雄救美”並不會讓紫衣有過多的感觸，像吳憶的出手幫助，紫衣雖然感激，但並沒有特別的感觸，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出手幫助和本能地舍命相救差別是很大的，至少在紫衣敏感細膩的心思裏，這是有天壤之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