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手撿起地上打開棍子,說道:“你武功弱,留著護身。”
隨後我便與那名刺客纏鬥起來。
這具身體還是太過年輕,力量差距懸殊,即使我招招狠厲也無法發揮最大威力。
蘇安延雖說武功不是上乘,但機會抓的很好,總能找到時機刺傷刺客。
但年齡小就是吃虧,蘇安延被重擊倒地不起,不停地嚐試抬手將匕首遞給我。
我也被連連擊退,無暇撿起地上的匕首,腹部傳來疼痛,我不由得弓起腰,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
看著刺客提劍走向蘇安延,我心中有一股怒火在燃燒,難道重來一次隻能看著蘇安延在眼前死去麼?
我不甘心,下一刻,我竟然脫離了林子濟的身體,有了自己的實體,不過林子濟卻虛弱地暈死過去。
實在是匪夷所思,但顧不得多想,我摸索著腰間,那匕首還在!
我心中大喜,朝刺客刺去,許是身體年紀大了,動作有些遲緩,第一招叫那婺疆刺客躲了去。
不過這匕首是我這些年用的最為順手的,自然不會輸與他。
帶著白虎紋的匕首狠狠刺進婺疆刺客的胸口,確認他斷氣了,我才翻過牆頭離開了。
我不敢回頭去看蘇安延,我餘光瞥見他追隨的視線便足矣,我不敢叫他認出我來。
丁叔和陛下帶著府上不多的下人趕來,便隻剩暈死的蘇安延和林子濟與一個斷氣的刺客。
而我,離開稷南將軍府的那一刻,身體就變成了透明狀,我猜我如今是個真真切切地鬼魂了,而我也無法再進林子濟的身體。
我十分慶幸,上天還是偏愛蘇安延這個太子的。
丁叔順著查去便抓住了道傳的尾巴,如同前世一樣,東淩起兵在邊境作亂,道傳平息戰亂因此保住一命。
我浮在空中,瞧著年少的自己忿忿不平地去參軍、立功,蘇安延次次都跟著去,次次都被年少的自己嗬斥、驅趕,可他次次不改。
我像是看別人的故事一樣看著他們走過十年,林子濟每一份立下的軍功裏都有蘇安延,年少相伴,心高誌遠。
原來蘇安延張開後與蘇未婉並沒有八分相似,眉眼更濃些,臉上的少年氣是我和男裝婉婉都裝不出來的。
少年郎啊少年郎,最不乏意氣風發、肆意縱馬,沒有青梅的兩個竹馬,真真是叫我嫉妒啊!
不過惠莊太後病逝和先帝駕崩依舊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蘇安延幾乎是一夜之間成長,從先帝駕崩一事查出左相黨,冒天下之罵名鏟草除根。
而後貨幣流失一事,蘇安延提拔司馬律並重用,許是少了神女這一羈絆,司馬律倒也忠心。
我如今已然是個局外人了,連著林子濟和蘇安延獨處我都是不敢窺探的,林子濟不是我,蘇安延也不是我的。
蘇安延和林子濟一生未娶,更是在“護國大將軍與陛下有龍陽之好”的流言頂峰,傳位於蘇桁。
再往後我更不敢去看了,這故事到此也該結束了。
轉身的那一刻,我聽見蘇安延的聲音。
“原來我很早就見過你了。”
我猛地回頭,原來他是對著另一個林子濟說的,我苦笑著,徹底釋然。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本來很早就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