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雷斌打電話:“現在有空嗎?”雷斌說:“什麼事?”我說:“現在我朋友開了個反賭俱樂部,我怕有人來鬧事,我想請你們過來幫忙保護俱樂部。”雷斌說:“我們正在訓練呢。”我說:“給我調十來個人過來就行,你說他們出去訓練了就行了。”雷斌說:“好吧。”
丁康來到反賭俱樂部,我說:“康哥,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其他人呢?”丁康說:“嫂子,現在有空嗎?我請你吃飯。”我說:“好啊,我們都餓著呢,去哪兒吃?”丁康說:“我隻請你一個人。”我說:“你不怕你哥知道了打你?”丁康說:“我找你有正事。”
鳳超說:“站住,你是誰?”我說:“他是我的一個朋友。”鳳超說:“他剛才叫你什麼?”我說:“他叫我嫂子怎麼了?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管得著嗎?康哥,走。咱倆去吃飯。”孔莉說:“帶上我。”我說:“我倆有點私事要談,你們去不合適。你們還是在這兒歇著吧。”
丁康卻帶著我來到竇金龍的賭場。我說:“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賭錢?”丁康說:“進去就知道了。怎麼?你不敢進去?”我說:“我長這麼大,還沒怕過呢。”竇坤說:“站住!幹什麼的!”丁康說:“我找竇老板。”竇坤說:“你找老板有什麼事?”丁康說:“你就說丁康有事找他。”竇坤打了個電話說:“跟我來。”
到了竇金龍的辦公室門口,竇坤敲敲門說:“老板,他們來了。”竇金龍說:“進來吧。”我和丁康推門走了進去。竇金龍說:“你出去吧。”竇坤說:“是。”然後把門關上了。
竇金龍說:“你倆找我來有什麼事?”丁康說:“嫂子開了個反賭俱樂部,他說你會過去搗亂,讓我來幫忙保護反賭俱樂部。我聽說了這件事,正好勸你反賭。”竇金龍說:“我手下這麼一大幫兄弟,怎麼可能去反賭。當然也不允許別人反賭。都不玩錢了,我這幫兄弟靠什麼生活?”丁康說:“這是犯罪,你不知道嗎?”竇金龍說:“你真的不知道我這麼做是為了誰嗎?”丁康說:“我爸爸是因為賭博輸光了百萬家產,為了生活,他去偷東西。被人追到家裏,被活活打死的。我媽媽被逼瘋了,我一直被別的孩子罵做是賊的兒子。我恨賭博,我支持嫂子反賭。”竇金龍說:“你……你出去吧。”丁康說:“如果你的手下敢去騷擾嫂子,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說完,轉身要走。
我伸手攔住了。丁康說:“嫂子,他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們走吧。”我說:“你是他的私生子?”丁康把頭扭向一邊說:“不是。”我說:“既然是,那不就好說了嗎?”倆人說:“什麼意思?”
我說:“竇老板掙錢不是為了康哥嗎?”竇金龍說:“是。”我說:“那你現在就把賭場教給康哥,自己享清福不就行了?”丁康說:“那些臭錢,我死也不要。”我說:“你接過賭場,然後再把賭場解散不就行了?”丁康說:“我……”我說:“在誰手裏解散不一樣嗎?”丁康說:“這可以嗎?”我說:“那要看你爹願不願意把賭場給你了。”竇金龍說:“你們非要解散賭場嗎?”我說:“康哥能自己養活自己,不用賭場,你不用為他的生活操心。而且他是兵,管不了那些賊。這是最好的辦法。”竇金龍說:“現在他不需要錢,要是以後需要錢呢?”我說:“這很簡單。你的錢分兩半,一半你自己存起來,給自己和康哥用。另一半大家分了。你有一半的錢,足夠你和康哥養老了。”竇金龍說:“那我那些兄弟們同意嗎?”我說:“我給他們做工作。”竇金龍點點頭。
我悄悄捅捅丁康的胳膊說:“你還不叫爹?”丁康說:“他不是我爹。”我說:“他棄惡從善了,以後和賭博再也沒有一毛錢關係了,還沒資格做你爹?”丁康小聲的說:“爹。”竇金龍熱淚盈眶說:“孩子!”丁康也忍不住了,含著淚大聲喊了一聲:“爹。”倆人擁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我說:“好了,這麼高興的事,哭什麼?”倆人終於止住哭。我說:“咱先出去把賭場解散吧。”倆人點點頭。
到了外麵,竇金龍說:“坤子,把所有賭客都趕走,然後把所有兄弟都集合。”竇坤說:“龍哥。”竇金龍說:“快去。”竇坤隻好照辦。
竇金龍說:“今天我向大家宣布一件事:從今天起,賭場停止營業,我也金盆洗手不幹了。”眾人議論紛紛。竇坤說:“龍哥,為什麼?”我說:“賭博是玩命的活,大家每天都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整天擔驚受怕的。我希望大家以後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再這樣擔驚受怕的。”竇坤說:“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聽你的?龍哥,你別被這個騷貨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