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聽完迪盧克的話,整個身體放鬆下來,嘴角的笑都變得輕鬆了許多。
他變出一把琴,清了清嗓子,“那麼,觀眾朋友們,請聽——”
“我要說的故事,開始於太古,那時眾神還行走於大地;”
“天空之龍從天空降下,對世間的一切都充滿好奇;”
“龍尋求自己的答案,卻無法理解世間的蕪雜;”
“風之歌者奏響琴弦,天空之琴為他一一回答;”
“黑暗時代降臨,此時獅牙朽壞,鷹旗不揚;”
“嗟歎由詩人重新結成詩畫,天空之龍聽從呼喚而來,在暴風中與另一條惡龍決鬥、廝殺;”
“風之龍吞下惡血而沉睡,多年後卻無人記得複蘇的它;”
“如今的人們,為何將我厭棄?”
溫迪唱到這句,聲音依舊溫和,隻是語氣帶著無奈和悲憤。仿佛此刻他就是這條無私付出卻遭人遺忘的魔龍。
顧林心情複雜,默默看著溫迪。這大概是這位詩人鮮有的認真模樣,他的手指靈活地撥動琴弦,眼神仿佛透過小酒館,看向了很遠的地方。
一旁的迪盧克依然保持沉默,表情也沒什麼變化,隻是眼底情緒複雜,似在思考什麼。
“……詩文沉默,腐朽輕易生效,天空之琴卻已無法說話。”
溫迪念完最後一句,收了琴,彬彬有禮地鞠了一躬。
“怎麼樣,迪盧克老爺,我的故事,還算滿意嗎?”
“剛才的敘事詩,究竟是……”他沒有立刻回答,沉吟許久重新開口。
“這是重要的秘密,為什麼讓我知道這些?”
“為什麼呢,嗯,”溫迪攤開雙手,“大概是因為風的流向正在發生變化吧。”
他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那麼,迪盧克老爺,考慮得怎麼樣啦?”
迪盧克微微皺眉,“有趣,給我一些時間,我可以牽線搭橋。”他的目光輕輕掠過顧林,“今天晚上你們的行動,倒不算毫無收獲……”
他低著頭思考了一會兒,看向溫迪,“吟遊詩人,你最好還是不要離開酒館了。至於這位異鄉人,你是新麵孔,騎士團的人似乎對你沒什麼印象。”
顧林總算是等到了這句話。他看了迪盧克一眼,低下頭似有難言之隱:“迪盧克姥爺,話雖如此,我一時衝動闖了教堂,實在是沒地方去了……”
“嗯……那這樣吧,我的酒莊還有空房間,如果你願意的話,這幾天可以先在我這住下。”
“迪盧克老爺能收留,我實在是非常感動,這幾天要麻煩你了。”顧林感激地點點頭,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幾人又約定了見麵時間,見天色已晚,迪盧克決定先帶顧林回他的家業——晨曦酒莊。
迪盧克走在前麵,他推開酒館的門,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片刻,對著身後的顧林示意。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路上,繞小道到了蒙德側門。
守門的是位年輕的西風騎士,他遠遠看到來了兩個人影,警覺了起來。
待人走近,才看到領頭的人是蒙德城裏有名的酒莊老板迪盧克。
守衛一下子放鬆了起來,他立正行禮:“迪盧克老爺,這麼晚了還要出門嗎?您身後的這位是……”
“酒莊的夥計。”迪盧克沒有多解釋,“今天來城裏的酒館核對賬目,晚上不習慣蒙德城的氣氛,準備回酒莊。”
他的身體恰到好處地擋住了顧林,“怎麼,騎士團很閑,我的私事也要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