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慢慢進入考核的氛圍，沒有心思想其他，隻是針對問題，下意識地回答出來，頗有幾分對答如流的境界。
尼可勒梅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的，所以倒是沒做出什麼特殊的反應。
隻是同樣知識淵博，於煉金術一道，理論十分紮實的碧翠絲知道，艾希禮的表現極好，心裏既為她感到高興，又為她感到自豪。
一問一答持續近兩個小時，尼可勒梅才總算停下了提問，艾希禮卻還有些意猶未盡之感。
像尼可勒梅這樣的大師，呃，如果要細分的話，說是大宗師也不為過，提問又豈會毫無章法。
所以艾希禮在回答這些問題的時候，同樣也是做了一次知識梳理，感覺像是將看起來已經結實的基礎又夯實了一遍，實在受益良多。
真心實意地朝尼可勒梅鞠了一躬，以表謝意。
尼可勒梅笑得就更是暢快了，挑了一下眉，順嘴便說了一句：“據說在東方，鞠躬可是學生向老師表達尊敬的禮儀，我應該也算你的老師，所以還是受得起你這一禮吧。”
艾希禮有些詫異，雖然鞠躬不一定是學生向老師表達敬意的禮儀，但是他這麼說......也似乎沒什麼問題，所以並沒有反駁。
尼可勒梅見艾希禮並沒有異議，所以更加滿意了，眼中的欣賞之意十分明顯。
“你真的很好......
在碧翠絲沒出現之前，其實我對自己的謀劃充滿了不確定，但是當碧翠絲這一年來陸陸續續和我講述你的事情之後，我突然很慶幸自己作了這個決定。
孩子，就按照你的心意，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一切好與壞都交給命運來決定。
記住，你已經是這個世界的人了，好好享受屬於你的人生吧。
我即將進入另一場偉大的冒險，能留給你的東西倒是已經不多了，這對雙麵鏡就留給你吧。”
艾希禮越聽眉頭蹙得越緊，“另一場偉大的冒險”？該不會是她想到的那個意思吧？
“您......”
“孩子，別為我感到難過，你要知道，我已經活了600多年，已經活‘夠’了，死亡不過是另一場偉大的冒險而已。”
艾希禮的頭低了下來，對這位算是“第一次”見麵的大煉金師，感情十分複雜。
要說完全不惱，似乎也不是，總歸來這並沒有經過她同意。
但要說恨，又委實談不上，她對她現在的生活感到十分滿足。
感激也有，畢竟接了人家的傳承，又得了人家那麼多好處和幫助。
敬意更多，無論是他的學識，還是他的實力，甚至還有對待命運和死亡的態度，都是她相當敬佩的。
略帶傷感，抿唇問道：“什麼時候？我能去看你嗎？”
尼可勒梅笑得十分溫和，坦然。
“不用了，你若是來了，估計那一群壞家夥就得盯上你了，我反而不安心，你讓碧翠絲來送我們一程就好。”
艾希禮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尼可勒梅說了最後一句話，雙麵鏡中的影像便消失了。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去找阿不思，你可以相信他，他也同樣會相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