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墓不難挖,大約一個小時,我挖通了。
我說道:“好了。墓磚已經取出來了。”
鬆鼠說道:“進去取寶,記得出四存六。”
我站著沒動,說道:“我不取寶。”
沒想到他眼前一亮,手機背光打在我臉上,說道:“抵二十萬,去取寶。”
我說道:“我不取。”
“三十萬!”
“不是錢的事兒。”
“四十萬。”
“就是一百萬,我也不下去。我在羅布泊挖的墓都沒有惦記寶物,這個墓下麵出的東西,我還會惦記嗎?我不想挖墓了。我覺得很沒意思,我也不缺錢。”
手機背光挪開了,他說道:“真沒意思,回填吧。”
說著,自顧自地上了車。
這....這就完了?他到底想幹嘛?!
我還是耐著性子將洞回填。
多年後,我知道這是鬼王對我一次測試,如果我進入了墓穴,恐怕我再也出不來了。因為他想知道我是聽話還是聽從本心。
我不知道這一晚上,對我來說,是好還是壞。
但人生的路就是如此有趣,你永遠不知道它朝著哪個方向發展。
話說回來,一上車,我便問道:“你這一手,我看不懂。”
“你的隊伍如果不解決,再有類似架著你去盜墓的事兒發生,恐怕下一次,我幫不了你。”
我說道:“我不會再帶著他們盜墓了。”
“那你手不會癢?”
我沉默了半晌,說道:“會,我會來找你,你大墓不挖,都不在乎,有你在,我不會缺墓。”
他沉默了整整一個小時,我看到他笑了,似乎片刻,又很難受的樣子。
突然,他說道:“解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有時候需要契機,我給你弄個告別儀式,怎麼樣?”
多年後,我知道他曾經也有過這樣的儀式。
我說道:“你不會想來蹭吃蹭喝吧?”
我發現鬆鼠有一個特點,一般的飯局,他是不會去的,但凡請客的人說從哪兒弄到了山珍海味,他可不在乎對方是什麼身份,一定快快地去。
吃過之後還評頭論足一番,和一些江湖雜魚稱兄道弟。
這樣的西境三十六門門主我是活久見第一次。
回去之後,夏淩雲他們是刻意不提這件事兒,在不再提及盜墓的事兒,似乎都在等我開口。
而我很快便因為忙碌沒了時間,這個忙碌來自於大三學習的忙碌,另外,一到周末,保準被鬆鼠接走。
有時候是吃吃喝喝,有時候是看一些江湖人士的奇珍異寶,或者解決一些麻煩。
現在,他不用開口,我都知道他的做事原則。
我想說他是一個性情中人。
鞋王的兒子睡了賊王的小女朋友,兩個人大打出手,弄得兩個門派之間水火不容的。
鞋業的人四處追打賊行子的人,到了晚上,賊行人的人又在西境各處摸鞋業的鞋子,據說最瘋狂的時候,大街上,賊行子的人腳上穿著新鞋,手裏提著新鞋,四處兜售。
鬼王鬆鼠照例出麵協調,讓兩方都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