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是鏡子!?也就是說……也就是說,這個比我帥了三倍不止的家夥是我自己?”高雄介不敢置信地說,但轉眼他就變了一個模樣。
“嗬,我這情況,是借屍還魂麼,我就知道我沒那麼容易死,正所謂‘好人不償命,禍害遺千年’,我怎麼可能……不對,吐錯槽了,是太緊張了嗎……也就是說,我重生了,真是幸福……個屁啊!”
高雄介語無倫次地喃喃著,握著鏡子的手越握越緊,手上也是青筋畢露,無神的雙眼透露著重生這件事對他的巨大打擊。
此時高雄介的內心說是恐懼,不,畏懼也不為過。試想,一個普普通通的市民階級莫名其妙地從原本的世界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甚至占據了另一個人的軀殼。這恐怕不僅會對這未知的世界心存畏懼,而且還會對自身感到恐怖吧。在這麼一個世界,一切的一切除了自己的靈魂之外都是非自己所認知的:是否跨出門就會被蜂擁而至的屍群淹沒?是否下一秒就會深埋地底深處?是否自己本身就給他人帶來了死亡?未知,未知,未知。一切都是未知的恐怖。
這是如斯恐怖,讓人心力焦亡。就如一群被囚禁在食鹽水中的草履蟲,絲絲絕望在高雄介的心中蔓延開來。
“啪”高雄介鬆開了握住鏡子的雙手,鏡子搖晃著倒在了地上。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趔趄著,高雄介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雙手插進這具被他占據了的陌生軀體的頭發裏。
“哈,我該高興麼……我該高興我重生在一具陌生人的身體上,然後開始新的人生麼,嗬嗬。”
高雄介縮起了頭,有點歇斯底裏地說。
“這怎麼可能!我還有著愛我的家人和關係友好的同事啊!我還有為實現的夢想啊!我可是……我可是要成為漫畫王的男人啊。”
一點一點的,高雄介從床上滑到了地板,雙眼空洞地望著倒在地上的鏡子:“為什麼……我高雄介做事仰不愧天,俯不怍人,縱使是奸邪之輩我也可平等視之,為什麼老天爺要讓我重生到這裏。”
確實,高雄介就是這麼一個不著調的人,明明是一個漫畫編輯,卻一直擠出空餘時間來學習書畫,甚至有這一個成為漫畫家的夢想;明明沒有雙親,甚至和同事的關係十分惡劣,卻不斷自我開導著;而麵對重生這種許多人羨慕的機遇,他卻選擇了逃避,他不喜歡未知,他喜歡掌控,喜歡那種對事物完全掌控的感覺,所以他才會不斷地強化著自身。
有時候,他為了達成目標,可以變成拚命三郎;有時候,他為了放縱欲望,可以變得像一輛快要跑報表的哈雷;但有時候,遇到無法接受的事時,他也會心灰意冷,喪失鬥誌。
現在的他,就是第三種情況。
高雄介驚恐的看著仰麵朝天的鏡子,冷風從窗外吹來,他的臉上卻滿是汗漬。
“這種事情,怎可能接受得了。”癱坐在地上,高雄介不斷地挪向遠處,試圖通過遠離鏡子的方式來改變現狀,他希望現在的一切都隻是一個夢,當太陽在次升起時,他能驚喜的發現,這個世界還是那麼的美好。
“啪”高雄介的脊背靠在了牆上,他已無路可退。
搖晃著,高雄介站了起來,向後靠著,眼前的鏡子就像一隻向他撲來的洪水猛獸。
但是……他靠空了!在他的後麵,是打開了的窗戶!
“不,不!我……”
高雄介向後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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