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偵查工作中,探員了解到,就在爆炸案發生的前一天,有人發現薩拉馬曾出入過澤西市的一間倉庫。與他一起的,還有其他幾個人。警方又據此偵查出,他曾和一個名叫尼達爾·;阿亞德的人打過電話。聯邦調查局找到那個倉庫,發現了幾包尿素、十多瓶硫酸,還有一些燒瓶、試管……毫無疑問,這些東西已經足以製成炸彈了!
警方對薩拉馬進行了一番審訊,並從他口中了解到,阿亞德原是一名科威特人,但是有著巴勒斯坦血統,現在已移居美國。阿亞德是一名知識分子,曾在美國取得了化學工程學位,有著足夠的專業知識。也就是說,他是完全可以製造出炸彈來的。他與薩拉馬的關係非常密切。薩拉馬在租車以後,他也開著一輛紅色的汽車與之同行。
聯邦調查局探員認識到,阿亞德同樣具有著重大的作案嫌疑。於是在3月10日這天,警方直奔阿亞德的寓所,成功逮捕了阿亞德,並對他的住所進行了搜查。結果,這一搜查不要緊,竟在阿亞德的電腦裏,發現了一封信,讓探員們戰栗起來。那麼,這是一封什麼信呢?信中這樣寫道:“很不幸,這次我們的計算不精確,不過我們可以保證,下一次行動將非常精確。除非我們的行動成功,否則世界貿易中心將始終是我們在美國的目標。”這封信的末尾,還附有一個簽名,正是“解放部隊第五連”。
聯邦調查局發現,這封信與先前《紐約時報》收到的那封信相比較,相似之處頗多。探員再經過一番調查研究,證實了兩封信為同一人所為,寫信的正是阿亞德。隨即,聯邦調查局又發現,阿亞德和薩拉馬製造炸彈所需要的錢,都是由一個外國組織資助的。看來,事情還遠沒有結束,案子還得繼續查下去。
經調查得知,幾個月來,有一筆錢從歐洲彙到薩拉馬與阿亞德的賬戶裏,數額少說也有8000美元。使用這筆經費的,不隻是薩拉馬與阿亞德兩個人,還有另外四個人。在這四個人中,有一個名字叫做穆罕默德·;阿布哈裏馬。
阿布哈裏馬的原籍是埃及,輾轉來到美國紐約後,做起了出租車司機。他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那就是埃及穆斯林兄弟會的成員,曾經到過巴基斯坦與阿富汗交界處,在一個軍事基地接受軍事訓練。他的成績是非常不錯的。也就是在訓練期間,他結識了拉赫曼教長。後來他又跑到阿富汗,與那裏的伊斯蘭同胞並肩抵抗蘇軍入侵。這之後,他和拉赫曼教長回到美國紐約,成了拉赫曼的私人保鏢兼司機。
從種種跡象看來,這宗恐怖爆炸案的策劃者,很有可能就是阿布哈裏馬。就在爆炸案發生後的3月6日那天,他帶著妻子兒女,回到埃及探親,而後又到麥加朝聖。聯邦調查局探員掌握這一信息後,在埃及警方的配合下,成功抓捕了阿布哈裏馬,並將其帶回美國審訊。
阿布哈裏馬坦承,他就是爆炸案的策劃者。
早在參加阿富汗聖戰的時候,他就跟一些同黨醞釀了這個秘密計劃。對於這一驚天動地的計劃,澤西市的拉赫曼教長表示了讚同。於是,在一批來自國外的伊斯蘭教複興勢力的策劃下,恐怖的世貿中心爆炸案發生了。在聯邦調查局看來,應該列入偵查範圍的還有兩個人:一名是比萊·;阿凱西,原因是他慫恿和支持爆炸;另一名叫做蘭吉·;優索福,有人見他曾跟薩拉馬,一起在倉庫裏出現過。不過,當這兩人被捕以後,優索福拒不認罪,而阿凱西則承認了自己與爆炸有關。
世貿中心爆炸案發生一周年之際,美國司法機構正式對四名嫌疑犯開庭審理。在強大的、足夠的證據麵前,他們策劃、實施爆炸罪名成立,每人被判240年徒刑。
(5)恐嚇信的背後:狡猾的凶手精心的策劃
他是某家農場的主人,他收到了一封恐嚇信。
她是他的妻子,在啟動他的車輛時,車座下麵的一枚炸彈引爆了,她被無情地炸掉了半條腿。
是誰寄出的恐嚇信?是誰在車座下麵悄悄安裝的炸彈?這些問題,等待著警方作出明確的回答。
“下一個就是你”
在韋登山農揚的籬笆上,掛著一隻羊頭,上麵貼著一張紙,寫著幾個潦草的字:“下一個就是你!”
韋登山農揚的主人,名叫格雷厄姆·;貝克豪斯。他見到這一情形後,大驚失色,心想這是誰做的惡作劇呢?在這之前,他還曾收到一個威脅電話。為謹慎起見,他來到警察局,向警察說明了情況,希望警察幫助調查一番。他認為,村子裏有些人對他充滿了仇視心理。但是警察似乎並沒有太當回事,認為這不過就是一個惡作劇。
誰想到,就在十天以後,也就是1984年4月9日,貝克豪斯的妻子被炸掉了半條腿。那天,貝克豪斯的妻子瑪格麗特·;貝克豪斯要去霍爾頓村,當時她自己的車子出現了毛病,怎麼都發動不了,就想開丈夫的車。當她轉動鑰匙打火的時候,隻聽得“轟”的一聲,爆炸事故發生了。原來,在司機座位下,有人藏了一顆炸彈。結果瑪格麗特·;貝克豪斯被炸掉了半條腿。
警方這才行動起來。他們終於明白,這一係列行為,絕不隻是惡作劇這麼簡單,而更像是一起經過策劃的謀殺案。警方在調查中發現,在司機座位下安裝著的炸彈,是一段填充了硝化甘油的管子。此外管子裏麵,還含有8個獵槍彈夾的彈珠。顯而易見,有人放置炸彈,目的就是想將司機座位上的人炸死。所幸貝克豪斯夫人並沒有被炸死。
貝克豪斯的一麵之詞。
那輛車的主人並非貝克豪斯夫人,而是貝克豪斯。也就是說,凶手真正的目標應該是貝克豪斯。當警方詢問他時,他稱自己當時並未聽到爆炸聲,也沒有聽到妻子的叫聲。他當時在穀倉裏聽收音機。穀倉距離案發現場是比較遠的。
警方繼續盤問他,問他誰最有可能會對他實施爆炸。他一開始否認自己有仇人,但是到後來,耐不住壓力,說有兩個人對他心懷仇恨。一個人,名叫格雷厄姆,是個采石工。據貝克豪斯說,格雷厄姆曾經調戲過自己的妻子,具有殺人動機,而且他過去還經常進行爆破作業。另一個人,名叫泰勒,是位木匠,也是他的鄰居。兩人曾經發生過爭執。
貝克豪斯逃過一劫,但仍有人身危險。於是警方便對他實施了24小時保護。但是沒過一個星期,貝克豪斯突然打電話給警方,要求終止這種全天候的保護。他認為自己能夠保護自己,警方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警方同意了,但堅持在他的家中安裝了一個按鈕,以確保如果意外再次發生,他可以及時與警方取得聯係。隻要按下那個按鈕,警局裏麵的警鈴就會響起來。
4月30日這天,警鈴突然響起來。警方片刻都不敢延誤,立即趕往貝克豪斯的農場。他們在那裏找到貝克豪斯,看到了震驚的一幕:隻見貝克豪斯的臉上與胸前,滿是鮮血,而在他旁邊,還躺著一個人。那人正是泰勒,就是貝克豪斯的那位鄰居。他身中兩槍,已經死亡,手裏還抓著斯坦利小刀。
警方立即向貝克豪斯展開聞訊,讓他講述發生了什麼。貝克豪斯就哽咽著講起來,說泰勒要來修椅子。貝克豪斯很驚訝,便說自己沒有家具要維修。泰勒忽然換了一副腔調,坦承汽車炸彈就是他安置的。泰勒還說自己是上帝派來的使者,今天可不是要修椅子,而是要奪走貝克豪斯的命。他一步步逼過來,手裏拿著刀子。貝克豪斯稱自己當時懼怕極了,就跑到廚房,端起獵槍,打向了泰勒。
地板上圓形的血滴。
警方對泰勒的住所和工作地點展開了搜索。搜索的結果,似乎更加證實了貝克豪斯的話,因為警方發現了一段管子。在仔細鑒定過後,警方認為,這根管子與先前在車上發現的管子,是相吻合的。也就是說,先前製造爆炸事件的人,應該就是泰勒。泰勒本想炸死貝克豪斯,而貝克豪斯無意中竟逃過一劫。泰勒見狀,便又借口維修椅子,來到貝克豪斯的家中,而真正目的卻是要將他殺死。貝克豪斯出於自衛,就開槍打死了他。
然而,這都是貝克豪斯的一麵之詞,能作為直接證據嗎?尤其當負責勘查犯罪現場的技術人員在勘驗農場時,心裏更是產生了懷疑,認為貝克豪斯未必說了實話。比如現場的血跡有些奇怪,形態特別明顯。貝克豪斯說,他們兩人曾經發生過爭鬥。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就應該有血液濺出來,並形成拉長的血跡,留下明顯的尾巴。然而,地板上的血跡是呈圓形的血滴,而一般情況是,血液隻有從傷口滴落下來時,才會形成這樣的形態。而從廚房到大廳的地麵上,並沒有出現血跡,但貝克豪斯說他受傷後,就是走這條路回廚房拿起的獵槍。
再者,一個椅子倒放在地上,它遮蓋著一些印跡。從跡象看來,椅子很有可能是事後才放在那兒的。此外還有一些地方,讓警方感到奇怪。比如死者被發現時,手裏是拿著刀的;但是法醫病理學家卻認為,死者倒下時,手應該是鬆開的。貝克豪斯身上雖然有傷,但傷得很蹊蹺,其手上並沒有傷,從頸部到腰部連續不斷的砍傷,表明他一直是靜止站立的。換句話說,當受到攻擊的時候,他並沒有反抗。
警探根據種種跡象,將貝克豪斯本人作為了嫌疑對象,認為他有作案嫌疑。經過一係列深入調查,警方又得到了一些新發現。他們了解到,貝克豪斯在經濟方麵出現了問題,甚至還欠下了巨額債款。不過就在爆炸事故發生前不久,他把妻子的人壽保險額增加了一倍,她的死可以讓他還清所有的債務。如此看來,貝克豪斯是具備殺人動機的。
貝克豪斯之所以要殺死鄰居,並弄傷自己,原因是他認為警方早就懷疑上了自己。他不過是要洗清嫌疑,讓警方認為凶手是那位死去的鄰居。之前貝克豪斯收到所謂的“匿名信”,根本就是他計劃的一部分,目的是偽造出受到騷擾的假象。
警方不久後找到了大量證據,來證明貝克豪斯才是真正的凶手!貝克豪斯在鐵證麵前,無力狡辯,最後隻好供認了自己的罪行。
(6)自殺還是他殺:足球場裏的血案
某學校足球場裏發生了一起凶殺案,一個女青年被殺,另有一個男青年受了重傷。經過偵查後,警方認為這起凶殺案有諸多疑點,絕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那麼,是誰製造了這起撲朔迷離的凶殺案呢?警方又是如何抽絲剝繭,最終將此案告破的呢?
學校足球場裏上演凶殺案。
一個夏季的淩晨,警方接到報案,稱某學校足球場發生了一起凶殺案。警方趕到事發現場,見到一個男青年渾身是血,坐在球場內,雙手抱著女青年的頭。女青年仰臥著,頭枕在男青年的大腿上,已經死亡。
經法醫查看,死者頭顱多處被擊傷,顱頂骨開放性骨折。距死者右臂60厘米的地麵上,有一把沾有血跡和毛發的餐刀;距死者7米遠的舞台左邊第一塊台階和台階下的草地上,有多處血跡。足球場舞台前壁3個地方,有擦狀血痕和毛發;距舞台1米多遠的草地上,有1件沾有血的女襯衣,現場上還有被抓皺的報紙和手帕。與之相距兩米多遠處,有一架26型永久牌自行車側倒於地麵,靠前輪處的一個印花塑料手提袋中有1塊手表。
男青年頭部重傷,有5處凹陷性骨折;左右手環、小手指第三指節處被銳器割傷。男青年是這起案件的第一目擊證人,因此要想破獲此案,他應該可以提供有價值的線索。
醫護人員迅速將男青年送往醫院搶救。傷者自述名叫李某,現年26歲,是附近某工廠的職工,昨晚和女友張某來這裏約會。約1時許,被歹徒從後麵突然襲擊,打中頭部,隨即昏倒在地,醒來時見女友倒在不遠處的草地上,凶犯已逃跑。
凶手的兩種可能性。
由於被害人的單車、手表和衣物等均在現場,刑警們一致認為罪犯的作案目的,不是謀財害命,也不像仇殺,倒是情殺的可能性比較大。
關於凶手,有兩種可能性。一是第三者作案。這是因為,李某提供線索是第三者作案;李某頭部有5處凹陷性骨折,一般情況下自己是難以造成的;現場遺留的餐刀體積較小,重量較輕,難以造成兩人頭部的骨折;現場未發現其他凶器,罪犯有可能已將凶器帶走;與現場相鄰的工廠職工反映,在聽到喊救命不久,有一個人從離現場約70米的地方慌忙走過,行蹤可疑。這些情況均可說明:有第三者作案的因素。
但是,還有一種情況也是不能排除的,那就是李某自己作案。因為李某兩手環、小指有銳器割傷的痕跡,這不像是刺傷,而更像是自己造成的;李某顱頂的5處損傷都比較集中,如果是罪犯打擊,不太可能連續多次均擊中同一部位;張某頸部有扼痕,第三者作案不太可能出現這樣的損傷;足球場舞台前壁上有三個地方,沾有擦狀血跡兼有毛發,顯然是撞牆或摔倒時形成的。第三者作案不太可能出現這樣的情形。所以,據此看來,李某同樣具有重大嫌疑。
刑偵人員一方麵對現場進行了反複勘查,認真研究了現場的血跡和痕跡物證,特別是對李某、張某的傷痕是什麼凶器造成的,進行了認真甄別;另一方麵,從李某、張某的感情中有沒有第三者介入來尋找線索。
被抓皺的沾血報紙。
舞台台階附近約4米方圓內,血跡分布零亂,第一塊台階上的血跡較多,此外還發現有一塊碎骨片。經檢驗,其血型是B型,與死者張某的血型一致。警方不禁疑惑:張某死於草地上,為什麼在舞台台階上會出現她的碎骨片呢?此外,在台階上還發現有用血抹的痕跡,旁邊的碎報紙、手帕及女襯衣上也有較多血,經檢驗也是B型……說明罪犯行凶後曾用衣服、碎報紙擦過手。
舞台前壁的3個擦狀血跡上有毛發。經檢驗,血跡和毛發均為AB型,與李某的血型一致。按李某的說法,他是遭遇突然襲擊後昏倒在地的,為什麼他的血和毛發,會在舞台前壁上出現呢?刑偵人員認為李某說了謊,而李某行凶殺害張某後,企圖自殺的可能性比較大。
法醫還在死者的右上臂發現了一處隱約可見的咬痕。由於以前未進行過牙印檢驗,刑偵技術人員邀請牙科醫生共同研究,認為該牙痕雖然模糊,但其排列弧度尚能反映出來。用打樣膏取了李某的牙形,經咬合位置比對,正好吻合。看來,張某右臂的傷口是李某咬的,李某具有重大的嫌疑。
現場有被抓皺的沾血報紙,共分布5處,將沾血報紙收集拚合起來,是一張《工人日報》和一張撕破的《時事新聞報》。《時事新聞報》少了一角,刑偵人員經反複的搜索,終於在台階下的草叢中,發現了這片碎報紙角,鑲拚吻合。刑偵人員欣喜地發現,在這片報紙角上有一枚血指紋。經鑒定,這枚血指紋係李某左拇指所遺留。
與此同時,調查者訪遍了李某、張某所在單位的同事、朋友,得知最近兩人的關係非常惡劣。如此看來,李某確有蓄意殺人的動機。在有關部門的批準下,警方依法逮捕了李某。
一開始,李某堅決否認殺人,但在確鑿的證據下,他不得不交代了作案的全過程。原來,李某和張某談戀愛,因女方父母的反對,張某遂提出與李某分手。經多次交談,李某始終無法說服張某,因而惱羞成怒,蓄意殺人。
殺了人後,李某感到罪責難逃,就企圖自殺,但未成功,後就抱住死者頭部,呼喊救命,偽造被害,企圖蒙混過關。但是最終,凶犯李某終究是受到了法律的製裁。
(7)警察殺人案:專案組困難重重的偵破之旅
“李勝利案”曾經轟動一時。
一位民警的妻子不過對其姐姐發了一句牢騷,竟給丈夫招致殺身之禍。2004年9月20日上午9點多鍾,李勝利被6名民警押進派出所;5個鍾頭後,他在派出所的3樓“跳樓自殺”。然而,實情果真如此嗎?
派出所裏奇異的死亡事件。
2004年9月20日,李勝利死在派出所。對於其死因,派出所提供的說法是“跳樓自殺”。但是家屬看到李勝利時,發現他身上多處傷痕,有隻眼睛也成了“熊貓眼”,當下便對死因起疑,認為實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李勝利,男,河南周口市人。他曾是紡紗印染廠的一名職工,下崗後幫姐姐經營報刊亭,靠著微薄的收入謀生。報亭附近有一家移動營業收費廳,老板娘叫做呂秋玲。2004年,李勝利聽說呂秋玲準備轉讓營業廳,便打算接手過來。雙方甚至都談妥了價錢,呂秋玲答應李勝利,說他隻要拿出8萬元,就可以接手她的營業廳了。
同年9月19日,也就是案發前的一天,李勝利拿著好不容易湊齊的8萬元錢去找呂秋玲,誰想呂秋玲卻說,店已經轉讓給別人了。這讓李勝利很惱火,他的妻子周影霞更加惱火,還給呂秋玲打了一個電話,質問她為何出爾反爾。結果雙方就在電話中發生了爭執。周影霞氣憤地說:“營業廳明明說好轉讓給我們,我們錢也借了,可你又說轉給了別人,這不是拿我們當猴耍嗎?”
周影霞又說:“明天我非讓你丟丟人不行!”其實,她的本意是,她要到呂秋玲的收費廳吵幾句,讓街坊鄰居都知道她太不像話。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這樣一句話竟會讓丈夫死於非命。
第二天上午,李勝利推著自行車經過移動收費廳,店主呂秋玲和她的弟弟呂留生叫住了他。呂留生是周口市川彙區人民法院執行二庭的一位民警。9時10分左右,派出所因“糾紛”帶走了李勝利,呂留生也隨警車一起前往派出所。
晚上,李勝利的家屬忽然得到消息,說李勝利命丟了。李豔紅——李勝利的妹妹——哭著說,她看見哥哥左眼烏黑青腫,滿臉血跡,全身傷痕累累,褲子上還有許多層層疊疊的皮鞋印。家屬們在醫院太平間內哭成一團。派出所方麵作出解釋,說李勝利是跳樓身亡。吃中飯的時候,民警們外出吃飯,就將他留在值班室反省。因為沒人看管,他在下午2時45分從4樓跳下,因搶救無效在晚6時左右死亡。
但是對於這一說法,死者李勝利的家屬是堅決不能接受的,他們認為其中必有隱情。周影霞流淚告訴記者,說自己不相信丈夫會無緣無故跳樓。而且從出事到現在,長達7個鍾頭的時間,警方為何不通知家人?於是李勝利家人為討還一個公道,一次又一次上訪,奔波在周口、鄭州、北京等地。他們同時強烈感到,有種無形的壓力正從四麵八方逼來。
專案組介入調查。
2004年10月14日,李勝利親屬拿著李勝利一身傷痕的照片,來到周口市委門口。然而沒過幾分鍾,就有幾十名防暴警察趕來現場,把周影霞強行帶上警車。這時警察發現李金花躲在一旁拍照取證,便快步奔向她,然後奪過相機來,當場砸到地上,人也被往警車裏拖。李金花越是反抗,他們就越使勁拖,她的上衣都被拽掉了。
李勝利的父親來到沙南分局反映問題,警方要求他登記所有家庭成員的詳細情況,包括姓名、工作單位、電話號碼……沙南分局當時的解釋是,這是為了事情有進展後,好進行通知。後來李家人卻發現,警方根據這份名單,調查了他家所有親屬的背景。
接著,公安局領導又找到李豔紅所在的單位,指示單位領導:以後不得允許李豔紅請假外出;倘若她請假外出,就要扣發其工資、開除其公職。
2004年10月底,李豔紅姐妹倆來到北京,不過她們在中央信訪局門口徘徊良久,卻不知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才好。兩人在大街上急哭了。這時,一位約莫50來歲、領導模樣的人走了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她們哭訴了原委,還把大河報的報道遞給了他。在這位領導的幫助下,姐妹二人才終於得以走進了中央信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