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察言觀色(2 / 3)

冷鏡寒大失所望,又抱著一絲希望問道:“你還記得借你身份證的人長什麼樣麼?”

喬明剛叫道:“啊!俺們早就記不得了,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那時來借身份證的人‘挺’多的,如果不是一個身份證隻能辦一個牌照啊,我都借出去好幾回了。”

冷鏡寒歎息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犯法的,由於你的行為,使我們走了多少彎路。你不能走,必須隨時接受調查,明白嗎?”

喬明剛道:“俺……俺知道錯了,俺保證不再犯了,俺保證。”

冷鏡寒一言不發離開喬明剛的家,韓峰笑道:“我就知道你們那條路行不通,看來是他們故意讓我們繞彎路呢。還是聽我的,明天我們去成安鋼材廠看看胡銀信。”

冷鏡寒道:“你怎麼一眼就斷定喬明剛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韓峰道:“嗬嗬,種地的人總有種地的痕跡啊。人家皮膚黝黑粗糙,指節粗大,手心布滿老繭,腳板龜裂,一看就是長期在田間勞動的結果。人家總不能一邊每天扛著鋤頭在地裏勞動,還一邊心裏默想著:我怎麼才能把冷鏡寒這個老東西扳倒。哎喲。”說著一腳踩入了泥田裏,冷鏡寒一笑,又歎息著搖了搖頭。

他們趕著車,先回颶風車行,詢問是否還記得來辦理購車手續的人的樣貌,結果颶風車行的老板都換了三個了,哪裏還有人記得那時候的事。他們又趕車到賣手機的老板娘那裏,自然也沒有結果。

下午回到酒店時,二人更是疲憊,不僅是身體上疲憊,更多的是案情完全沒有進展而心中疲憊。在房間裏,冷鏡寒洗了把臉,灰心道:“現在隻有成安鋼材廠一處可去了,如果在那裏我們仍然查不出什麼線索,我準備明天就回去。”

韓峰叫道:“別介啊!難得出來一次公費旅遊,好多地方我們都沒去過呢,好多東西我都還沒吃過呢。”

冷鏡寒冷冷道:“要留下來,你自己留下,我反正要走了。海角市還有一大攤事沒有解決呢。”音樂響起,他‘摸’出手機,道,“喂,我是。什麼!怎麼可能?什麼時候的事?裏麵連自殺的工具都沒有啊,他怎麼死的?撞牆!”

韓峰躡手躡腳準備開溜,冷鏡寒淡淡道:“韓——峰——”

韓峰展‘露’一個笑容,站在‘門’口道:“我在這裏!”

冷鏡寒道:“洪阿根死了,你知道嗎?”

韓峰眨眼道:“是嗎?我不知道啊!”

冷鏡寒一拍桌子,道:“最後和他見麵長談的人就是你,你會不知道!監視的人員說,正是與你談話之後,洪阿根的情緒才變得很不穩定,你知道他怎麼死的嗎?撞牆死的!”冷鏡寒知道,所有自殺的方式中,撞牆而死需要最大的勇氣和力量,因為撞牆不同於其他死亡方式,它是靠自己的身體與堅硬的物體相碰撞而死,往往第一次力度把握得不會很好,常常需要忍受著劇烈的疼痛,撞擊兩至三次才會完全死亡,那需要多大的決心!

韓峰‘舔’‘舔’嘴,道:“就算他不自殺,也是難逃一死嘛,他槍殺了三條人命,還有製造公眾事端,綁架人質,擊打警務人員,隨便一條都可以判他死刑的。”

冷鏡寒道:“可是他為什麼會走這麼極端的路?你和他到底談了些什麼?”

韓峰跳出‘門’外,道:“我們就是話話家常,人死都死了,我哪裏還記得談了些什麼!”說完跑了出去。

韓峰回頭看看樓上,捫心道:“還好,老烏龜沒有追根問底。”不知不覺,已經下到二樓飯廳,聞著各式爆炒小菜,韓峰流著口水,‘摸’著“咕咕”直叫的肚子,實在是垂涎‘欲’滴。

一名‘女’子從飯桌上起身,向‘門’口走來,韓峰眼睛一亮,拉長了聲音叫道:“美——‘女’——!”

人家不理他,從他身旁經過時,他就撮起嘴吹口哨。這四星級酒店內,不少中外遊客,韓峰這麼一吹,大家的目光都集中過來。這時,與那美‘女’一桌的一名男子站起身來,韓峰還以為那人要找自己麻煩,但那男的‘激’動道:“燕飛,你不能這樣!爸爸已經把什麼都給你了,你不可以離開我!”顯然不是對韓峰說的。

韓峰看著那叫燕飛的美‘豔’‘女’子,燕飛卻連頭也沒回,在韓峰麵前停一停,冷冷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懦弱,爛泥扶不上牆。公司裏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處理,你就不要跟來了。”說完,竟意味深長地看了韓峰一眼。

韓峰自然不會怕和人對眼,一時手癢,竟然在燕飛經過時在她身上‘肥’厚處大力拍了一下。燕飛橫眉道:“別以為你是冒牌警察,就可以胡作非為。如果有第二次,我就讓保安把你抓起來!”

韓峰笑道:“美‘女’,何必那麼認真呢,玩玩兒嘛。”

燕飛冷哼一聲,掉頭就走。那男子全看在眼裏,追了出來,趴在二樓雕欄上大叫道:“為什麼?燕飛!為什麼別的男人都可以隨便碰你,你卻對我始終冷冷淡淡,為什麼?”

韓峰走過去,拍拍那男人的肩膀,道:“兄弟,天下美‘女’如雲,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她這樣做,就是看透了你得不到她所以才更在意她。”

那男人轉過頭來,一口酒氣,噴在韓峰臉上,道:“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

韓峰似笑非笑道:“我知道,你是富豪子弟,可惜現在已經沒落了,以前青睞你的‘女’子,也都離開了你。你什麼都害怕,不敢大膽地表‘露’自己的情感,你沒有什麼專長,總認為自己一無是處,你害怕孤獨,無法獨自生活,你的童年受到了過多溺愛,在你父親去世後,你孤苦無依靠,‘精’神很空虛。想過自殺嗎?還是害怕死亡?”

那男子瞪著驚恐的大眼睛,仿佛看見了大神,韓峰接著道:“我說得沒錯吧?你的軟弱寫在你的臉上,可這並不代表你的本身。如果你自己肯努力,哪有做不到的事?”

那男子道:“我不認識你?”

韓峰道:“我也不認識你,我叫韓峰,來自海角市。”

那男子平靜下來,道:“我叫啟金運,上海來的。我爸爸曾是天涯市最大的金融機構恒福銀行的大股東,現在他死了,股東卻不再是我。”原來,這人就是啟開華的獨子啟金運,方才那美‘女’就是單燕飛。

“哦!”韓峰搭著啟金運肩膀,道,“我們邊吃邊聊。服務員,上菜!”

不到十分鍾,兩人就開始稱兄道弟了,你一杯我一杯,韓峰不斷點菜,反正有人給錢,就不用客氣了。

韓峰大談人生之道,無外乎坑‘蒙’拐騙,吃喝嫖賭:“……男人為什麼在家裏也是老大?就因為錢,要從你手上過,你有錢,你走到哪裏都是老大,你沒錢,你看著老婆也隻有低著頭裝孫子!”

啟金運喝得舌頭都大了,道:“兄弟,我告訴你。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喝得這麼痛快過!以前父母在時,他們老管我,什麼事都替我‘操’辦順當,結果我什麼都不會。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你告訴我那些道理,才是真道理。做哥哥的我,這些年都白活了,你說怎麼不叫我早碰到你呢。”

韓峰道:“話又說回來了,你父母就你這麼一根獨苗,怎麼會把公司的股權轉讓給單燕飛呢?”

啟金運道:“她是我父親給我找的對象,也不知道父親從哪裏找來的。她剛來的時候,確實對我父母都非常好,在公司業務上也是父親的得力幫手。我記得父親曾說過,燕飛是個人才,他要留住她,或許就是為了寬她心,暫時將股權的名字做了更改。他或許是想著,日後我們結了婚,怎麼說也算夫妻共同財產,可他竟然走得那麼快。”

韓峰道:“那她對你呢?她起初對你也一定非常好吧?”

啟金運道:“好什麼!她什麼事都要管著我,和我父母差不多,就跟那學校裏老師似的。”

韓峰問道:“你父親怎麼死的?”

啟金運道:“得癌症死的,我媽前年去世的,我父親去年,都是得癌症。我父親脾氣不好,但身體一直很好,沒想到說病就病了,還是不治之症。唉,最沒想到的是,父親一去,燕飛,那,那婊子,她對我竟然完全變了!”

韓峰道:“你父親一直脾氣不好麼,是很容易動怒嗎?難怪你的‘性’格如此優柔寡斷。”

啟金運道:“是啊,他就是一火爆脾氣,不然也不會在他死後,靈柩上被人貼上暴怒的字條了。”

“什麼!”韓峰大喝一聲,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韓峰按捺不住道,“你是說,你父親死後,靈柩上被人貼上了暴怒這兩個字?”

啟金運道:“是的,是寫在一張小紙條上的,當時送靈柩的人很多,也不知道是誰貼上去,多半是公司裏對父親有意見的人貼的。”

韓峰道:“你說你母親也是死於癌症?與你父親前後相隔不到一年?”

啟金運道:“嗯,而且,都是很奇怪的癌症,我母親得的是叫什麼腎上腺內分泌癌?”

韓峰道:“腎上腺神經內分泌癌。”

啟金運道:“對,我父親得的呢,更稀奇,醫生都說,是一種新的癌變,以前沒見過的。你知道,上海的癌腫治療在全國居首位,他們都沒見過。而且發病真的很快,從發現到死亡,還不到一個月就……”

韓峰道:“你和你父母是住在一起的嗎?”

啟金運道:“以前是,不過燕飛來了後,他們很放心我,我就和燕飛搬出來住了。”

韓峰道:“她什麼時候來的?你們什麼時候搬出來住的?”

啟金運道:“我認識燕飛,有三年了吧?半年後我們就搬出來獨住了。”

韓峰道:“對於你父母的死,你就從來沒懷疑過?”

啟金運傻乎乎道:“懷疑?懷疑什麼?難道癌症,還可以下毒使人得癌症?”

韓峰獨自喃喃道:“讓人得癌症的方法,太多了。”再低頭看啟金運,他已經半醉不醒了,也沒聽見。

韓峰搖醒他道:“你父母住的地方,沒有被變賣吧?”

啟金運道:“沒有,賣了我住哪裏去?還在上海市郊。單燕飛這個婆娘,她躲在天涯市和情人鬼‘混’,以為我不知道,我從上海巴巴地趕來,隻希望她看在我父親對她的栽培上能回心轉意,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絕情。”

韓峰問道:“你怎麼知道在這裏能找到她?”

啟金運道:“我怎麼不知道,這酒樓是他們銀行投資修建的,他們公司高管住這裏不付錢,搞什麼偷偷‘摸’‘摸’的事,不都在這酒樓裏麼。”

韓峰又愣了半晌,若有所思,對啟金運道:“今天我們談得很高興,以後就照著我給你說的那樣做,肯定能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你的手機暫時放我這裏,你要走的時候與我聯係。”說著,他把人家的手機拿了。

啟金運道:“我……我送,我送給你。這點錢哥哥還是有的。”

韓峰掂量掂量手機,道:“我拿這個東西有什麼用?隻是你記得住這個號碼,好與我聯係。你要回去,一定要告訴我,因為這不僅關乎你父母的死因,還與你的‘性’命有關!”

韓峰回到房間,冷鏡寒又端了一桶麵霸,韓峰先道:“馬上通知龍佳,把林政和盧芳的照片傳真過來。”

冷鏡寒疑道:“傳照片做什麼?”

韓峰一把搶過他手中麵桶,道:“打了再吃。”

冷鏡寒打開手機,撥號,韓峰又道:“你們怎麼每頓都吃方便麵?一點營養都沒有,這營養跟不上,頭腦就不好使,難怪總是破不了案,就算為了百姓安居樂業,我們也該天天山珍海味呀。”

冷鏡寒接通電話道:“龍佳嗎?我冷處,把林政和盧芳的照片準備好,傳真過來,對,韓峰他要,不知道這小子要做什麼!”

韓峰一把搶過手機,道:“拿來吧,你。喂,龍佳嗎,照片,找快些,我這邊電腦已經打開了。好,好,馬上發過來。”“喀嚓哢嚓”打印機打出二人相片。

冷鏡寒道:“那個洪阿根——”韓峰已經拿起紙衝了出去。

前台服務廳,韓峰假冒警察身份,又拿出林政的照片,問道:“認識這兩個人嗎?”

服務小姐笑道:“林經理和他情人嘛,常常到我們酒店來溫馨回味蜜月的,我怎麼會不認識呢。”

韓峰道:“他們都什麼時候來?”

服務小姐道:“他們每個周末都來一次,不過,已經有兩個月都沒見到他們了。”

韓峰道:“這種情況持續了多久?”

服務小姐道:“有一年了吧?他們來的時候還怕人發現呢,每次都是林經理先來,把房間找好,那‘女’人要等十分鍾才進來。開始的時候,我們還以為他們是夫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