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瞎湊什麼熱鬧!”衙役將人往外哄。
劉世欣小眼珠子一轉,摸了摸腰上的錢袋子。
那錢袋子是張叔給她的,裏頭有些錢,讓她平日跑腿買飯用的。
劉世欣往兜裏摸了一吊錢,剛要掏出,猶豫了片刻,在兜裏暗暗卸了半吊。
她拿出半吊錢,遞給衙役,腆笑道:“好官叔,這錢給您買酒吃,您就跟我說說唄。”
衙役低頭眯了一眼,瞧見那半吊錢。
他將錢拿在手上掂量了兩下,放進懷裏。
“那淫婦說啊,張拿鐵到她麵攤吃麵,給她塞了紙條,讓她去動的手。”
“空口無憑,她可有證據?”劉世欣奶聲道。
“證據啊,你說那紙條?辦完事就一把燒了,誰還留著那東西,不是自找死路麼?”衙役笑道。
“如此說來,那茹姨為何留著害人的粉末,讓自己被抓個正著?”劉世欣小腦袋一歪。
衙役頓時啞口無言。
對呀,為啥呢,傻嗎?
“這個……那個……”衙役有點慌了,“去去去,小孩子不要打聽太多。”
劉世欣方才給了半吊錢,還有些底氣,她定在原地,愣是不走,繼續問,不過她還是怕被打,趕緊拐個話題。
“既然沒有證物,可有證人?”
“證人嘛……”衙役捏著下巴,“倒是沒聽說。”
“那張鐵匠在公堂上被問得啞口無言,那相當於就是心虛,認了唄,還用得上什麼證人。”衙役笑道。
說到張叔,劉世欣頓時心裏一緊。
張叔是什麼樣的人,她和哥哥最清楚。
張叔一定是被冤枉的。
他們信他。
想到張叔可能在牢裏受苦,劉世欣伸手將腰上的錢袋整個掏出來。
“官叔,您幫忙照顧照顧張鐵匠,讓他別在裏頭受太多罪。”劉世欣含淚,將錢袋子遞給衙役。
一個小娃哭著給他錢,這下衙役有些不好意思收了。
“錢袋子你收好吧,我下了差往牢裏幫你看上兩眼便是了。”衙役別扭道。
劉世欣趕忙道謝,但硬將錢袋子往衙役手裏塞。
“官叔,我還有一事相求。”
衙役戒備道:“啥事兒啊?”
劉世欣抹了把眼淚。
“實不相瞞,官叔,我是張鐵匠家的小夥計,張叔平日對我很好,他是個好人,我可以給他作證。我想上公堂給他作證!”
衙役上下打量了劉世欣一眼:“就你?恐怕不行。”
“為何不行?”劉世欣抽泣道。
“你一小毛孩子,說話沒分量,藐視公堂嘛這是。”衙役皺眉。
“那我帶上我大哥,能行麼?”劉世欣思索道。
衙役問:“你大哥什麼年紀?”
“十二歲。”劉世欣奶聲。
衙役搖頭,又微微點頭:“倒是還成。這樣吧,你明日帶上你大哥,到衙門將證詞捋一捋。”
“官叔,我若是上了公堂,能同茹姨說話麼?”劉世欣又問。
“你是證人,又不是狀師,自然是不行。證人隻有縣太爺問你什麼,你才能答什麼。”衙役表情略微不屑。
“那給錢能行嗎?”劉世欣將手裏的錢袋子,往前又遞了一遞。
衙役將錢袋子拎了過去,打開瞧了一眼:“這點子小錢,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