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途因為受傷,不願再動彈。雖然有丁點奇怪的不舍,還是鬆開了他。
可隨著艾斯一步步遠離,她剛剛消散的不祥預感突然又莫名冒了出來。
這種感覺不停擰著她的心髒,讓司若途突然有些喘不過氣。
一定有什麼不對勁!她本能抬頭看著法洛斯。
一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是是在哪?可惡,為什麼她就是說不出來。
死死盯著法洛斯,他毫無征兆看向她。
男人金發碧眼,如同傳說中的天使,那樣純潔無害,卻立於在地獄過後的殘骸之上,有著說不出的違和。
寒光閃過,本能再次占據了上風。
“小心!”
司若途提醒的呼喊幾乎破了音,拚了命踉蹌一步衝到艾斯身邊,將他撞向一側。
片狀的利器劃過她的手臂,留下一道深刻的痕跡,又狠狠嵌入了他們背後的牆壁。
一秒鍾之前,那牆壁正對的地方,還是艾斯的心髒。
“嘖。”
收斂起無害的微笑,法洛斯冷眼看著驚訝的艾斯,眼底滿是不耐。
“法洛斯大人,您?”
艾斯扶住司若途,滿眼不可置信。
更讓艾斯不可置信的,是法洛斯的身後。
本該是他的戰友手下,此刻卻都舉起電磁槍,槍口紛紛對準了自己。
“你們怎麼?”
“真是麻煩。”
嘴角下垂,法洛斯狀作無奈的覆上額頭,細長的手指順著高挺的鼻梁滑到眼下。
指縫之間,淺藍色的瞳孔變成深藍,如同潛藏著危機的深海。
“殺!”
執法員們猶豫著,眼眸中明顯有些不忍,可法洛斯的聲音如此不容置疑。
想著艾斯身上還有防護服,執法員們默契的統一把模式換成殺傷力最小的麻醉彈,扣下了扳機。
無事發生。
在他們驚詫的目光中,司若途舉起手環,紅色的燈光反射在眸子中,她眼神冷淡。
“驚訝什麼?幹擾器一直都還存在,槍沒用。”
說著,她看向法洛斯,笑得嘲諷。
“大人,卸磨殺驢這一套,玩的還是這麼得心應手。”
還搞變換妝容這一套,怎麼,要黑化啊。
抬腳踢起地上的長刀,司若途穩穩抓在手裏一把,把另一把塞到還有些愣神的艾斯手裏。
“別傻著了,他是真的想殺我們。看來,你不清楚他是什麼人嘛。”
將刀身翻轉,她將長刀舉在身前,刀尖對準法洛斯。
受傷的手臂血液不斷滲出來,握住刀柄的手帶著刀身不由自主的顫抖。
“嗬嗬。”
法洛斯同樣笑著,看向司若途,偏偏頭。
刀劍落地的聲音回蕩在房間裏,司若途詫異的扭過頭,艾斯雙手垂落,眼睛裏沒有一絲鬥誌。
“你?!”
“我不能……我不能。”
艾斯搖搖頭,滿眼悲傷。
他的榮耀,他的責任,都不允許他對自己共生死過的戰友揮刀。
“我做不到,對不起,對不起。”
“雇傭兵小姐,怎麼樣,隻剩你一個了,要大開殺戒嗎?”
法洛斯對著她挑眉,手中把玩著她心髒炸彈的遙控器。
“我認輸。”
將手中的長刀扔的遠遠的,司若途滿臉都是一句老話,識時務者為俊傑。
舉起雙臂,卻扯動了手臂上的傷口,她呲牙咧嘴,又忙放下手臂捂住。
“嘶——疼疼疼!”
踉蹌著後退幾步,她半倚在牆上。
原本打算用手肘撐了一下,沒撐住,隻能換成手掌,墊在後背,這才勉強扒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