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必須得做點什麼。
這麼多年,司若途覺得最麻煩的事,便是被瘋子盯上,因為想要擺脫瘋子不容易。
或許隻能……
“我選擇死。”
從是不可能從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從的,從不了一點。
“哦。”
法洛斯波瀾不驚的眼眸中,幾分笑意一如既往的暈染著。
“那你就去死吧。”
刀尖抵上她的脖頸,冰涼的觸感讓她久違的感受到了死亡的迫近。
“等等等等……”
怕法洛斯來真的,她連忙叫停。
她好不容易來到這,可不是為了這麼草率死掉的。
“大人,給我一點考慮的時間可以嗎?您知道的這實在太突然了,我隻是一時難以接受,請給我一點時間。”
雙手合十擋在胸前,眼神裏的恐懼不假,可那張男人的白皙麵孔卻毫無波瀾。
假麵就是有這種缺點,隻要有心,很多下意識生理性的差異一眼就能被看破。
見法洛眼神冷了下來,司若途繼續試著妥協道。
“一點點時間就好,幾分鍾,哪怕讓我思考一分鍾。”
“半分鍾。”
法洛斯雖然這樣說著,可收回的那隻手反而落向了她的腰間。
半分鍾就半分鍾。
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她故意大口喘著粗氣,表現自己該有的慌亂,來降低法洛斯的警惕。
心底卻暗自想著法子。
沒想到,法洛斯真的扭過頭,一秒一秒的數著。
而且那雙手,越來越不安分。
“時間到了,想好了嗎?”
衣衫已然要被盡數褪去,司若途別過頭閉上眼,一副大義凜然的將脖頸完全暴露在他的身前。
“我……我從了。”
好吧,她慫了。
這麼好看的美人,真走到那一步,她吃不吃虧另說。
最主要的,是她身上還背負了克裏斯的期待。
那家夥也家破人亡,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要跟她一樣成個孤家寡人。
哪怕像司若途這種從小冷心冷血的人,當年她唯一親人王堯過的去世,帶給她的痛苦都還曆曆在目。
更何況是克裏斯那種重感情義氣的熱血小子。
他就是因為還有盼頭,才能帶著幾分積極活下去,自己當初也是因為他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才同情他。
既然剛給了他希望,這麼快就熄滅,也太殘忍了。
司若途有點不敢去想象,要是連她都死了,那家夥會如何,又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一屍接連好幾命,她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所以不能這麼草率的撲街。
在心底苦笑想著,自己還真是個善良的人。
可想象中的動作並沒有落下來,司若途多年孤寡的內心,心底還有那麼點點小失望。
睜開眼,她看向法洛斯。
“怎麼,在期待什麼?”
雙唇輕啟,他的眼裏哪裏有半分情欲,滿滿的都是飄搖的殺意,讓她心尖顫了顫。
她可太知道這樣的眼神,意味著什麼了。
“我還真差點以為,你真的不怕死呢。”
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司若途身體本能的側身閃避。
幾乎同時,一道寒光劃過她的脖頸,一把鋼刀,又是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