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怡開車回到家裏。開門,一個短發高挑的女子站在客廳裏。這個略有一絲中性美的女子便是萬玲。她拿著一張信紙在那讀閱,雙手不停的顫抖,仿佛從信中看到的盡是恐懼。
“玲兒,怎麼啦?”欣怡走到萬玲麵前,問道。
萬玲回過神來,把信紙遞給欣怡,說道:“這是我剛在小穎房間找到的。”
欣怡看著了信,全是一些告別的話語。“小穎這傻孩子,千萬別做什麼傻事啊。”心裏的擔心抽走了欣怡手上的力氣,信紙從她手上掉了下來。
“怡姐,我們這麼傻楞著也不是辦法,我們出去找找小穎。”萬玲開口說道。
“恩。”對欣怡和萬玲兩人來說,韓穎就她們兩的妹妹。所以一直以來這兩人都很照顧韓穎。也正是如此,韓穎特別感激,在離開之際,不忘留書告別。在韓穎所留的書信中,寫了這些年與欣怡、萬玲三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字裏行間,流露出真情與對二人的感激。而落筆處,卻似絕筆,大有一去不複返之意。
韓穎寫下: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於此生,唯有二位姐姐不舍。但我心已經死去大半,不忍苟活於世,就此別過,忘二位姐姐勿念。待寫完,韓穎已是淚流滿麵,信紙也早就淚跡斑斑。
欣怡和萬玲都知道,為什麼韓穎會說無戀此生。說來,韓穎也是個苦命的孩子。韓穎的母親在生她的時候難產死掉了。她從小就缺失母愛,和父親相依為命。韓穎的父親是工地上的小工,一手把韓穎拉扯大,供她上學。韓穎從小都是個懂事的孩子,不僅讀書努力,更是心靈手巧,洗衣做飯無一不會。韓穎考上大學,一直勤工儉學,沒向父親伸手要過一分生活費。韓穎本以為考上了大學,出人頭地了,以後工作了就能讓父親享點福。不料,在韓穎大四那年,韓穎的父親從工地上摔了下來,當場死掉了。韓穎的父親出事後,工地的包公逃了。韓穎得到父親去世的噩耗已經是三日後的事情。當時韓穎悲痛欲絕,幸好有林森、欣怡和萬玲陪伴,開解,韓穎挺了過來。記得那個時候,韓穎對欣怡說過,她慶幸有林森這樣的男朋友。而現在,林森的背叛,徹底讓韓穎心灰意冷了。
欣怡和萬玲急急忙忙的下樓,可這麼大一座城市,要找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談何容易。正當兩人不知所措時,欣怡急中生智,說道:“我們到小穎平時喜歡去的地方找找。我們分頭行動,我開車去海邊看看,你在附近的一些酒吧找找。”
韓穎不開心或有心事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到海邊坐坐,聽海風呼嘯,看海浪翻滾。她把自己想象成海上的一葉偏舟,而現實生活中的困難挫折就如那洶湧澎湃的海浪,越是想把自己吞沒,她就越是激流勇進。這是小穎自我激勵的辦法,她曾經對欣怡說過,遲早她會壯大自己,讓自己變成一艘巨艦,到時她就可以在這片海上自由航行。
“希望小穎這次也能這樣想吧。”欣怡駕著車開向海邊,心裏祈禱說道。欣怡重踩油門,車速提了起來,十分鍾就到了海濱公園。欣怡一邊呼喊著小穎的名字,一邊四處尋找。還是不見小穎的蹤影。正當欣怡感到無助時,萬玲打來電話。海風呼嘯,電話裏聽不清楚萬玲的聲音。不過,欣怡卻感覺到萬玲話語中的喜悅。待欣怡走出海邊,電話裏的聲音才清晰。電話裏,萬玲說道:“怡姐,我找到小穎了?”
柳暗花明,欣怡也是一陣高興,問道:“在哪?我過來找你們。小穎她還好嗎?”
萬玲說道:“剛有個陌生男人打電話給我說,小穎在人民醫院。我問了一下情況,聽那人說,小穎喝醉了,然後跳進了河裏,被他救了起來。”
“那你先去醫院,我馬上就趕過來。”欣怡掛了電話,鑽進車裏,急急忙忙的往醫院趕。
楊龍下午去商場為夏雨晨買了幾套像樣的衣服,為他辦了小區的出入證。吃過晚飯,楊龍和夏雨晨去了冷夜吧。
夏雨晨和楊龍走進酒吧,一個女人迎麵走來。這個女人夏雨晨見過,就是昨晚楊龍摟著的那位女郎。“龍哥,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那女人開口說道。
楊龍笑嗬嗬的,臉上的肥肉被他的笑聲震得抖動了幾下,說道:“雯文,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兄弟,夏雨晨。”
這個女人叫趙雯文,和楊龍的關係自然不言而喻。趙雯文看著夏雨晨,有些驚奇,這個衣著老土,不修邊幅的男人,楊龍盡然和他稱兄道弟。這是楊龍第一次在她麵前介紹別人稱是他兄弟,趙雯文也不多想,從昨晚的事就可以看出這兩人關係一定不淺。趙雯文露出笑容,伸出手,說道:“幸會,龍哥的兄弟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夏雨晨有些害羞的和趙雯文握手,臉被羞澀脹得通紅,說道:“文姐,你好。很高興見到你。”夏雨晨本想叫文小姐,但這種場合叫別人小姐似有些不妥。既然她叫楊龍龍哥,那就叫文姐好了。
趙雯文被這羞澀的男人逗笑了,說道:“叫我雯文就好了,難道我就有那麼顯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