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朔心頭一緊,運轉最後一絲氣勁,祭出紫羽刃環繞周圍,手持建木笛蓄勢待發。
王修玄眼神一凝,霄壤鼎祭出,散發陣陣古樸光芒,照亮了周圍環境。
“霄壤鼎!”那女子聲音傳出,卻是一聲驚呼,“你……你們是王……王道的什麼人?”
王修玄一聽這話,心下一定,“仙子勿怪,在下王修玄,王道正是在下老祖,此次不請自來,實在有要事相求。”
“嗬,好,我恰好也有事相求。”女子聲音冷了下來,從黑暗中透出,給人陣陣寒意。
王修玄拱手道:“仙子有何事,但說無妨,隻要在下能做到,定當全力以赴。”
“哈哈哈哈”黑暗中,女子聲如銀鈴,脆響山門,下一句話卻是讓北朔和王修玄愣了一下。
隻聽那女子笑道:“我的請求也簡單,隻需將這王姓之人的項上人頭交予我,便足矣!”
北朔立刻接話道:“仙子放心,他的人頭我這就交給你,隻是他這人頭有個說法。”
“什麼說法?”女子問道。
北朔哈哈一笑,道:“他這大腦袋,喜美不愛醜,喜香不愛臭,不知仙子是又美又香,還是又美又臭,亦或是,又醜又香?又醜又臭?”
“你!”女子明顯被北朔的流氓話氣到了,一股駭人寒氣從拱門後穿透而出,直指北朔和鶴一兩人。
寒氣侵襲之處,空氣中,地板上無不開出小朵冰晶花,花身如玉,透明滴露,很是美麗,但從花上散發的陣陣寒氣告訴別人,這不是凡人能隨便觸碰的冰花。
北朔在寒氣侵襲的瞬間就打開了建木護罩,護罩上方也是瞬間結滿了冰晶花,每一朵的花蒂之處都長出一根冰錐,狠狠紮在護罩上方。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北朔硬撐著護罩的時候,已然看到從拱門後方的黑暗之中浮現的淡淡詩句痕跡,果然就是那首膾炙人口的《蒹葭》。
如此說來,那瀑布之中的大道天音其實就暗藏了他們築雲澗的修煉心法和招式,這女子能用這種招式,必然是明思境界無疑。
北朔暗自感歎這築雲澗真是大手筆,洞府石中開,功法水中來,這種門派不強盛都沒天理,就和自己那怨種師門大荒山一樣。
“仙子,我等已幫貴派破這封山石碑,你們不感謝就罷了,反而這般出手狠毒,是否有違常理?”王修玄淡淡說道,身後已然出現萬海碧波,鼎上光芒萬丈,此時已經是壓製著這位築雲澗女子的萬象皆法。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北朔也看到王修玄身後波濤洶湧的浪花上緩緩呈現的詩句,卻與那日和李肅交手的不同,看來這整一首《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應該都屬於招式法門。
“碧海天涯錄?”這女子心下一驚,聲音也不自然起來,但招式明顯放緩,仿佛有些顧忌般說道:“你們王家這是何意?築雲澗早與王道上仙早說好,五百年之期未到,我等不出山,哪怕石碑盡毀,我們也會遵守承諾。”
“那你們就在這待著就好,我隻求一株霜洛蓮治病救人!”王修玄可是門清,老祖禁令是禁令,自己所求是所求,得分開算。
“一派胡言!”女子聲音大怒,一陣霜花瘋狂締結,一路炸開碧波浪濤,轟向正主。
“哎!”王修玄無奈一歎,隻得氣勁凝聚,單手一推,一道無形波動四下蕩開,那一路霜花撞上波動,突然跳了過去,從王修玄身後炸開,碎成陣陣白霜落下。
見奈何不了王修玄,從黑暗中,那女子又彈射出七八道霜花結晶柱出來,直直射向他。
王修玄也不躲閃,任由這些霜花在身旁炸裂,但一處白霜都沒碰到他,仗著碧海天涯錄這個招式玄奇,眼前這女子的招式再淩厲也討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