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朔此時的感覺特別玄妙,自己仿佛是眼前這景象的一部分,卻又好像超脫於此番景象,隻覺靈識波動不停,全身被泉水中細細的大道天音往返包裹,就好像一張大網覆蓋了周身。
雲坑外,王修玄睜開雙眼,就在一瞬間,他透過霄壤鼎感受到了一絲異樣。
“天人合一?”王修玄喃喃自語,“莫非北兄弟……竟然在療傷過程中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眼下竟然要修煉萬川心經了?!”
需知這萬川心經便是王家的祖傳心法,正是這種從大江奔流、萬海沸騰的天地自然感悟的無上心經才能觸及那修煉上古殘聲的境地。
天泉池中,北朔仿佛無底旋渦,本來已經趨於平靜的天泉又被他攪動得天翻地覆,無數泉水從其體內衝刷旋轉而過,帶出一道道暗湧。
“這是?”顧琪仙停住手中曲目,凝神看向天泉,靈識外放傳音,卻不聽北朔任何回應。
眉頭緊蹙,顧琪仙連忙撥動琴弦,傳入幾道氣勁,企圖先將北朔情況摸清,卻見氣勁入池,如石沉大海,毫無反應。
“北小哥。”顧琪仙自語道,“師祖……莫非這也不肯放過嗎?”
……
池中,北朔身體定於半空,就在剛剛,他似乎觸摸到了所謂的上古殘聲,這種力量明顯有別於大道天音,隻感覺一種古樸的氣息迎麵而來,自己意識在天地之中不斷翱翔,一下是草木,一下是魚獸,一下是江山,一下是日月。
與此同時,大道天音交織的網中,上古殘聲慢慢浸潤到北朔的丹田內,溫養著這新生的丹田,原來的明鏡異象早已不在,隻剩一片混沌於丹田之中。
“嘭”
北朔意識回歸,眼下他已經完全知曉了上古殘聲的感悟和修煉,於是運轉起王家心法,“萬法殊途同歸,起始皆是天地感悟,以王家心法帶來的上古殘聲築基,後續再練雲生訣,隻會更增添威力,說不得還有什麼異象觸發。”
心下一定,北朔運轉起王家心法——萬川心經,隻覺絲絲大道天音上分別剝離出了濃鬱的上古殘聲,他一邊引導這些上古殘聲快速進入到丹田之中,一邊從上古殘聲上感受力量。
就在這神奇的觸感當中漂浮了好一段時間,北朔耳朵一動。
一陣能量波動形成的詭譎聲響出現耳邊。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北朔靜靜感悟,仿佛看到太陽一起一落,月亮一升一降,天地一明一暗,萬靈一死一生……
這是他當初邁入入門境界時感悟到的句式,他駕輕就熟,繼續細細感悟到:“日出日落,人起人眠,如此周而複返,便是天地大道,無論中間如何變化,天地久存,大道恒長……”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又是響了幾遍的奇怪聲音,這時候卻突然不同,北朔驚疑了一下,再仔細去聽。
“嗡!”一陣耳鳴後,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
“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北朔細細品悟,鑿井為之飲,耕田為之食。一飲一食,是為生靈,一作一息,是為生活,一起一落……則是為生死!
“帝力於我何有哉!”北朔情不自禁說出了這句話。
“咚!”一聲悶響在北朔胸口傳開,丹田突然神光爆發,泉水內大道天音急速旋轉,其中上古殘聲噴湧而出,在北朔丹田之中形成一個旋轉的球形,旋即氣勁出現,與上古殘聲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