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星火扶著牆壁穩住身形,眉心緊蹙。
發生了什麼才會引得占地麵積巨大的投影地宮震動得如此厲害。
“是炸藥。”張海客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語速飛快:“快走,我來之前看過地形勘測圖,這附近有條地下河,如果爆破點離得足夠近地宮會被河水灌滿的!”
來之前不清楚,來之後張海客能夠確定投影地宮比地下河位置還低,一旦連通,地下河的河水足夠淹沒整個投影地宮。
他想到這裏忍不住看了吳斜一眼。
都快走了,這地宮居然又被炸了。盡管這次和吳斜沒關係,可是未免也太巧了。
殊不知吳斜的腦回路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他聽到炸藥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會吧,這也能炸?
這一路上他連個打火機都不敢拿出來,結果都到出口下麵了,投影地宮被炸了。
結果張海客還那樣看他,吳斜頓時來氣,看他做什麼,說不定這投影地宮被炸是他們兩個湊到一起的結果。
誰知道張海客長年累月地假裝他有沒有沾染到他身上的邪門,還好意思看他。
兩人眼神對了一瞬,不約而同地移開,心裏有著同一個想法。
——晦氣!
廖星火倒沒有想到吳斜身上去,盡管剛剛得知自己是個什麼所謂的海神後裔、神子後裔,但廖星火唯物主義的觀念很深,說不定是在場幾位最不封建迷信的一個。
他的耳朵已經捕捉到了沉悶的、洶湧的水聲。
與張海客說得一模一樣。
“水已經灌進來了。”廖星火心一沉,神子宮室還好,它一定不會讓神子棺到處亂飄,到其他的墓室就說不好了……尤其是十八世孫的暗室。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不是擔心一堆棺材,而是眼前的活人。
好在他們本就到了大洞下麵,水灌進來的速度再快,他們也能一一脫身。
一時間,三根繩索都被塞到了廖星火手中。
廖星火先是一怔,心裏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水漫地宮,他其實是最從容的一個。
其他人也知道。
但所有的繩索卻第一時間都被塞了過來。
他也不推辭,不耽誤時間,隨手拽著一個繩索借力,腳蹬著洞壁,三兩下就竄了上去。
其他人緊隨其後。
剛一露頭,廖星火看見麵前躺了一地的人還沒來得及驚訝,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便席卷全身。
心髒狂跳,莫名的恐慌感……
四周開始起風,樹葉簌簌作響,樹影搖晃仿佛一個又一個鬼影,此時已是深夜,鬼氣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