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府正廳,妖王白燁和妖後正襟危坐,等待著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小門處,身形狼狽的白犀步步向正廳走來,每走一步,他的脊背便挺的更直,每走一步,他的步伐便比上一步更加堅定,直到進入大廳,“嘭”的一聲跪到地上,對著首位的妖王妖後行禮:“妖族少主白犀,拜見妖王,妖後。”
是的,妖族少主白犀,而非白犀,這一跪,這一拜,從今往後他便不再是妖族的風流少年白犀,而是妖族的少主,白犀,今後便隻是對他的稱呼而己,他會擔起妖族的重擔,拾起妖王當年的承諾,從今往後,白犀是白犀,也不再是白犀。
妖王看著自己那頑劣的兒子終於懂事,欣慰地點點頭,而妖後看著兒子如今這副模樣,隻強忍著淚水點頭,卻並未有讓白犀起來的意思。
妖王對著他身邊的金耀開口:“將我早上交於你的東西,交給少主。”
金耀點頭,端起一個用紅布蓋著的東西走到白犀身邊停下,看向自己的兒子金喜開口:“金喜,你來掀開這紅布。”
金喜聞言鄭重地將紅布掀開,紅布下的,是一條黑色繡著暗紋的披風,紅布掀開,披風便傳來一股壓迫感,使得在廳中的妖族之人紛紛生出敬畏之心。
“金喜,替少主將披風披上。”
金喜上前拿起披風一甩披在了白犀的肩上。
在披風落在肩上的那刻,白犀的腦中回想著他這三百年來的一幕幕,有當初他跑去苗疆的,有他決定找真愛的,有和好友一起懲惡的,如過眼雲煙般,最終停在了月雲芽那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上,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的迷茫與糾結統統消失不見,隻餘下了堅定與沉著。
就連這金喜,也在為他披上披風後氣勢力陡增,眼中再無往日的嬉笑玩鬧,而是如同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
屋內的下人,院裏的侍衛都統統跪下,齊聲高呼:“參見少主大人。”
“參見護法大人。”
白犀也緩緩站起,轉身麵對著院內的侍衛,“多謝各位的信任,今後,本少主會擔起妖族的大事小情,絕不辜負諸位的信任。”
聲落,白犀轉身對著妖王夫婦行了個大禮,走出了大廳,院子裏原本跪著的侍衛也紛紛跟上。
妖王看著如同脫胎換骨般的兒子,露出了個欣慰的笑:“咱們這個兒子,總算是長了。”
妖後卻是滿眼的心疼,“我倒是希望他永遠也不要長大。”
妖王確是不讚同地看著妖後:“嫵兒,我知你是心疼犀兒,不過他確實是時候長大了,我們護不住他太久了。”
妖後震驚地看向妖王,妖王大掌落在妖後肩上,將她扣緊入懷。
“我接到消息,魔族大祭司與魑魅一族三老合謀,聯合精靈王後抓走了精靈王,還盜走了苗疆族長的屍身,就連苗疆的第一代聖女都出關了,這天下,要亂了。”
妖後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是內心久久不能平靜,看著已經空下來的院子,隻能無奈歎氣。
妖族各個長老也在白犀拉披風的那刻,知道了妖王放權的消息,也紛紛叫來自己的子孫,將該交給後輩的權力循序漸進的交出去。
苗疆長老住著的院內,幾經收拾好,準備前去找妖王告辭回去,見到院中的丫鬟小廝一個個神色焦急,四長老本想上前問問出了何事,卻被大長老攔下,四長老疑惑地看向大長老,三長老和七長老也用同樣疑惑的日光看向他,大長老無奈,隻能進屋坐下 ,開始與四長老等人說出了妖族的風俗習慣:
“妖族與其他各族不同,新的妖不需要等到老妖王逝世才接住王位,隻要妖王覺得少主可以勝任妖王之位了,便會將妖王披風傳給他,以示今後妖族大小事都會讓少主慢慢接手,而族中的族老也是一樣的,妖王放權後,他們也會慢慢放權,讓自己的接班人跟隨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