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他的弱小可憐,愛了他的小心翼翼,愛上了他的邪魅輕狂,愛了他的一切,即便他現在是魔,她也依舊愛他;
也是那時,她心中多年的堅持轟然倒塌,不再認為生而為魔就是原罪,因為就算是在魔族中,也有好魔壞魔,例如夢魔,再例如他,江離。
生為紅瞳,入了魔的他居然能夠保持著顆赤誠之心,不殺無辜之人,隻斬萬惡之輩,為魔族謀福利,為眾族留生機;
說他是魔,倒不如說他是神更貼切些。
江離靜靜躺了一會,待適應了丹田處傳來的疼痛,他才緩緩開口:
“求你……幫我……將,我的丹田挖出來。”
“你說什麼?!”
苗雨震驚開口。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江離能開說的第句話居然是讓她幫他挖丹田,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求聖女,幫我把丹挖出來。”
“嗬,嗬嗬,嗬嗬嗬。”
“江離,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在你心中,我就這麼見不得你好,這麼想要廢了你嗎!”
苗雨很崩潰,因為在她的心裏,江離之所以這麼決決地要剖丹,都是因為她,因為她之前說他生而為魔便是錯,入了魔後更是錯上加錯,所以江離才會想要剖丹。
她承認,她之前是說過這這些話,可現在她已經改變想法了,可他為什麼就是不願相信她呢?
見苗雨崩潰,江離也有些急,他忍著丹田處傳來的痛顫聲開口:“不是因為你,是我自己……”
話未說完,他疼的又吸了口氣,“我是要渡魔神劫的!”
一句話,讓原本還沉浸在傷心中的苗雨過神來。
然後,苗雨感覺自己被一道驚雷給劈中了,腦子裏嗡嗡作響,好半響,她才反應過來江離說了什麼,有些不可置信地問:
“你,在說什麼?”
江離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後才道:“我,江離,要渡的是魔神劫。”
猶如一滴水滴進了油鍋,炸得苗雨腦中劈啪作響,平複了好一會,苗雨才將心中翻湧的情緒壓下,開始默默地為江離上藥,又施法給江離減輕疼痛。
“你……”
“我不是說……”
“你現在什麼都不要說。”
苗雨打斷江離的話,“好好地在這裏養傷,等傷養好了,我要知道你這些年來的打算。”
“好。”
江離答應,他知道苗雨既然已經問了,就一定會探究到底,因此,他也不想再瞞著苗雨了,他知道,他瞞不住她的,這輩子,他栽了,我在了她的身上。
一連三天,除了給江離換藥外,苗雨都將自己關在苗疆的藏書閣內,她幾乎翻遍了每一本古書,卻也找不到除了嗜血外的其他渡魔神劫的解決方法。
再次來到江離的房間,苗雨的神情有些頹靡,她在藏書閣翻了三天三夜的書,都未能找到阻止魔神渡劫的方法,但,魔神渡劫的代價又太大,她不想讓江離背負太多殺孽,江自己亦不想。
在門口糾結了好一會,苗雨還是推開門進去了,看著已經起身的江離,他站在窗邊,雙眼放空望著遠方,整個人好像就要化成那鳥兒遠去。
“你怎麼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