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痛苦的悶哼響起。
淩霄緩緩地睜開眼睛,發覺自己正處在一間未知的小屋中,心中警惕之心頓時升起,一個翻身就要爬起。
但身體此時傳來一陣劇痛,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頭都有無比的強烈地痛楚傳出刺激著他的神經,仿佛身體不再屬於自己似的。
噗通!
全身的劇痛讓他幾乎使不上半點力氣,猶如一攤爛泥連站都站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無比強烈的劇痛讓淩霄冷汗直流,很快浸濕了渾身上下的衣物,猶如剛從水池中爬出來似的。
或許是淩霄起身的動靜傳了出去被人察覺,小屋的大門被打開。他抬頭一看,發現進來的是一名約莫十六七的女子。
這女子長相還算可人,雖遠比不上那些聖地大教的聖女豔麗多姿,傾國傾城,但也算是小家碧玉,乃是老實本分之人理想的妻子。
她一身粗布麻衣,全身上下還有數個顏色差異極其明顯地補丁,顯露出一股濃濃地貧窮氣息。
手上挎著一個竹籃,眼見癱倒在地的淩霄,臉色一驚慌忙放下手中的事物,上前將後者扶到床上。
隨後這女子又上下檢查淩霄的身體,似乎在檢查是否有傷口被撕裂重新複發。
淩霄此時反應過來,應該就是眼前的女子救了自己,他嘶啞著嗓子問道:“是姑娘救了我嗎?”
“啊?”
那女子抬頭微微看了一眼淩霄,嘴中發出一陣不明意義的嘶啞之聲,手中也在不停地比劃著什麼。
淩霄眼中一陣古怪,良久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女子竟然是一個啞巴。他耐著性子看著這啞女上下比劃,想要理解她要表達的意思。
但連猜帶蒙,也不過隻是理解其中幾句話的意思,反而弄得他一臉霧水越來越糊塗。也許是看出了淩霄的窘境,啞女轉身離去。
沒過一會,那啞女就拉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走了進來。
淩霄看著那男孩,眉頭不可察的微微一皺,因為這男孩的右袖口空蕩蕩的,也是一個身體殘缺之人。
“大哥哥你醒了,身體感覺怎麼樣?”
那男孩炯炯有神,眼珠黑白分明,清澈見底。
雖然身體瘦弱但精氣神極佳,絲毫沒有窮苦人家孩子的愚昧之感,靈動的眼珠中充滿著好奇和絲絲畏懼,他緩緩出聲生怕驚擾到淩霄。
淩霄艱難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緩聲說道:“還不錯,至少感覺身體還是自己的!”
說著他舉起手就要比劃,但手臂上傳來的劇痛,讓他倒吸一口冷氣,不由的放下了手臂。
“嗬嗬!”
看著淩霄的窘態,那小男孩忍不住笑出聲。
“大哥哥別動,我讓姐姐去找爺爺過來給你看看。我爺爺是村裏唯一的郎中,就是他給你治的傷。”
那啞女也是轉身出了門去,去找小男孩口中的爺爺。
隨著啞女的離開,淩霄和小男孩也是陷入了一陣沉默。他微微一猶豫,笑道:“小哥兒,不知你高姓?”
“嗬嗬!大哥哥說話文縐縐的,一聽就是個讀過聖賢書的學子。高姓不敢當,我也沒有大名隻有一個小名,叫做殘右手!”
“殘右手?”
淩霄眉頭一皺,心裏奇怪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名字。
他默念這個古怪的名字,忽然想到了什麼,眼角餘光瞄向小男孩那空蕩蕩的右袖。
小男孩應該是注意到了淩霄的小動作,甩了甩自己的右半側身子,將自己的空蕩蕩的右袖甩起來笑道:“就是因為我沒有右手,所以爺爺給我取名殘右手。”
語氣相當平淡,絲毫沒有大多數殘疾之人怨天尤人的意味,猶如談論尋常話題。
看著眼前開朗樂觀的小男孩,淩霄沉默了良久,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能說說你的手臂是怎麼斷的嗎?”
話一出口,淩霄就後悔了,這不是揭人傷疤嗎?
“當然,你不想說就算了!”他趕緊補充一句。
“沒什麼,這沒什麼不好說的。”小男孩卻不以為意,直接道出了緣由。
接下來小男孩和淩霄聊了好多,據他所說他的手臂出生的時候就是斷的,他是天生殘缺之人。先前的那個啞女是他的姐姐,也是一名天生的啞巴。
接下來的小男孩所說的話,幾乎顛覆了淩霄的三觀。
不僅僅是小男孩和他的姐姐,他們所在的村落都是天生殘缺之人,沒有一個人例外。而且沒有一個人擁有修行資質,故此得名天棄村,意思是老天爺都放棄的人。
周圍附近的村落大城,都認為天棄村人是天生帶有不祥之人,乃是受到上天詛咒的血脈會給人帶來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