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國都,

國都之中,城牆之南,一處百姓的巷陌裏,一個衣衫破爛的少年正在掙脫一個黑衣大漢的鉗製,

“你放開我,你放開老子……”

少年看著瘦,但有勁的很,一個勁兒的踢踢打打,還一口咬在大漢的胳膊上。

“嗯……混賬!”

大漢吃痛,怒吼一聲,一巴掌扇飛了他,又從地上提起這個少年,直接夾起拎走。

顯然這一口惹惱了大漢,大漢動怒,扇他就用了些力道。

一個武功卓絕征戰沙場數年的人,不是一個少年能招架住的,先前大約是留手了,少年現在被他一巴掌扇的眼冒金星,隻能任由他帶走。

眼看就出了巷子了,街上跑來一隊隊的官兵。

“快點兒!”

“快來人!”

“捉拿要犯!”

“就在這些巷子裏……”

眼看著官兵搜查將近,大漢隻能暫時後退,低頭卻看見這小子賊溜溜的眼,和作勢要喊的樣子,立馬捂了他的嘴,按在牆上,怒問:

“官兵是你招來的?”

少年眼前已經不黑了,甩開他的手,居然眉飛色舞的笑道:“對,那又怎樣,你們這些反賊!”,說到反賊這兩個字,他咬牙切齒。

砰一拳!

大漢直接一拳砸在他臉上,又給他砸了個眉眼開花,眼冒金星。

大漢這次是真怒了,低聲惡狠狠的道:“小子你給本將記住,在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說顧家、說侯爺是反賊,唯有你,不可以!”

因為這個孩子,是鎮北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孩子了,

也是他一生的心結。

少年不知是被大漢的樣子嚇到閉嘴,還是一時語塞無言,

總之,安靜了一瞬!

大漢才不管他這,生生死死,腦袋別褲腰帶上討生活的人,怕他這?

拖起他,接著走。

少年被拖的似乎反應過來,看著他朝胡同口兒走去,聽著外麵不停追查的官兵,問他:

“你幹嘛非要帶我走,你不怕嗎?”

大漢:“怕個*,他*的,人死屌朝天!”

山一樣的大漢把他一拳砸暈,扛著他如同扛著個雞仔,在追兵聽到動靜找來之前,扛著他,消失在夜色裏。

……

時光如梭,歲月輪轉,

一轉眼,十幾天過去,樓君澤的傷勢早就穩住了。

北境深處的一個小山村裏,來了一戶落難的人家,

聽說是哪裏的富戶,

家中遭了匪,死傷無數,活著的幾個一路逃難至此,重傷難以趕路,於是打算在這裏落戶。

家裏有五口人,

一個公子重傷慘不忍睹,一個奶娃娃嗷嗷待哺,兩個小廝一個話嘮、一個木頭,還有一個小丫鬟,飯也不會煮!

村子名叫溪水村,

以溪水多,且彎彎繞繞而著名,

離山近,離鎮上也近,離北境的商道也不遠,是這十裏八村最便利的好位置,

隻可惜,村子裏能長好莊稼的良田少,常年吃不飽,是十裏八村的姑娘,都不想嫁進來的破落戶。

幾人買了村口山坡上的一處舊院子,在這裏住了下來,

對於這戶落難的人家,因為有村長的擔保,有村長的信任,而且居然還是村長八竿子能打的找的老親戚,大家表示歡迎。

有人送來了兩顆雞蛋,有人送來了一捆柴火,有人送來了一個鹹菜缸,有人送來了一把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