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宴之:“娘娘高見,正是在下。”
貴妃:“你知道我兒在哪裏?宣他來見本宮。”
牧宴之:“娘娘見諒,殿下公務繁忙,現在還不便相見。”
貴妃:“他哪裏忙?他能有多忙,沒關係,本宮去見他。”
牧宴之:“娘娘,殿下現在不便……”
貴妃:“沒關係,本宮悄悄看他一眼,本宮悄悄看他一眼就行了,不會誤了他的事的……”
牧宴之:“娘娘……”
貴妃:“本宮悄悄看一眼都不行嗎?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找到他?你在騙本宮的對不對?”
牧宴之:“娘娘,正要攻城的緊要關頭,萬般緊要,皆係於此,還望您以國事為重……”
貴妃:“你是騙我的,你就是騙我的……”她忽然又瘋了,眼神癲狂起來,撲到牧宴之身上開始撕扯:“你為什麼騙我?你所圖什麼?你們都騙我,連你也騙我,你是我哥啊,是我兄長啊,為什麼傷害我的嵇兒,爹,我求你了,女兒跪下來求你了,放嵇兒一條命吧,江山都給你,什麼都給你,你就放我嵇兒一條活路好不好,我們什麼都不要了,什麼都給你,從此隱姓埋名,我帶他走,我現在就帶他走,你放我們一條路好不好……”
她整個人撲在牧宴之的身上撕扯,拚了命的撕扯,像是用盡一切力氣就能活下去一樣,
平日裏的體麵公子,不肖片刻就變的狼狽不堪,
牧宴之武功再高強,也不好一把甩開貴妃娘娘,為了怕她受傷還得一手托著,扶也不是,不扶還不行,直把自己弄了個狼狽不堪。
良久,
至少牧三公子覺得良久,他實在是受夠了,越遲暮才伸手攔住了貴妃,並溫聲勸道:
“娘娘,嵇殿下不忙了一定會來看您的,就算他不來,入了夜奴才帶您去看他……”
熟悉的人,熟悉的聲音,會帶著找兒子的承諾穩住了貴妃,貴妃又回到榻上抱著鍋盔憂心去了。
牧宴之扶著歪斜的髻垂眸整理衣衫,眸子裏寒光閃爍,閹狗,你明明有法子製住她,卻要等那麼久,你就是故意的,早晚要你好看。
牧宴之整理好了儀容,重新走到貴妃麵前,在榻前半蹲,說道:
“娘娘,您想不想立刻就見到嵇殿下?”
貴妃:“想,本宮自然是想的,你有辦法嗎?”
牧宴之:“啟稟娘娘,殿下公事繁忙,若想要早日見到殿下,自然是要為殿下解憂,待殿下得閑,自然也就得空來陪娘娘有膳了……”
好離譜的哄人之言,目的簡直昭然若揭,心懷歹意,越遲暮按在劍上的手緊緊的握著,以防生變。
貴妃:“好,你要我做什麼,本宮都答應你。”找到她的嵇兒,是她唯一的執念。
牧宴之從袖中掏出一份紙張,呈上,然後道:“這是殿下草擬好的討賊詔書,要在攻城之前昭告天下,娘娘是賊相之女,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娘娘更適合念這份詔書了,賊相種種罪名出自娘娘之口,便更令天下人深信不疑。”
越遲暮聽不下去了,出言阻止道:“娘娘別信他,先不說我們根本見不到嵇殿下,他是否真的在這裏都未可知……”
貴妃伸手阻止越遲暮的話,伸手接過討賊詔書,絲毫沒有猶豫的答應:“好!”
“……”
從營帳裏出來,牧宴之袖著手閑庭信步,
身邊的幕僚勸道:“公子,嵇殿下不想見到貴妃,您不僅收留了她,如今還要把人帶到陣前,以後嵇殿下得登大寶,這便是紮在帝王心頭的刺啊……”
“閉嘴!”
牧宴之回頭看了他一眼,絲毫也不在意的走了,他會傻到給別人打天下?樓君嵇不過是個由頭和傀儡罷了,他需要樓家的名望揮師北上而已,牧家的名望可沒有顧家大,說到底,十三州的大軍還是樓家的大軍,樓君嵇就是他扯的旗。
這天下,
隻能是他牧家的。
……
兩天乘以五等於十天,節假日加班補三天,一共加班五天,等於十五天,還有……嗯……
夏時在折子上詳細的寫啊寫,趕在第二天早朝之前,呈在了老板的案頭,
彼時樓君澤正在批淮安王府的折子,雲開稟報道:“殿下,夏大人呈上來了一份折子。”
樓君澤吩咐過,無論在任何時候,無論他在做什麼,隻要是夏時的折子,一定要第一時間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