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手套以後就歸你了,”遲雨晃晃手裏的木兔子,”作為回禮。”
暖意從手心傳到身體各處,周青澤舉起手,張張合合幾下,像是在模仿在說話小動物。
“好,它替我說謝謝你。”
很幼稚的行為,再加上周青澤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甚至沒什麼起伏,反差感就更大了。
遲雨沒忍住笑了出來,眼睛笑意漫過眼睛,“不用謝..”
經過這半年的相處,遲雨對周青澤的第一印象改觀很大,對方根本沒有看起來那麼難以接近,所謂的冷漠更像是一種下意識的自我保護。
像是在特定溫度下才會沸騰的水,周青澤是個很慢熱的人,而遲雨就是最接近他沸點的人。
“咳咳...我們走吧,”周青澤後知後覺地害羞起來,抬頭看了看,道:“好像快要下雪了。”
遲雨把木兔子裝進書包收好,又裹了裹脖子上的圍巾,“那我們快走吧。”
圍巾顏色是藏藍色的,很襯遲雨的膚色,周青澤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放在遲雨白皙的側臉上,這才發現她眼尾的位置有一顆淚痣。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
遲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突然被抓包的周青澤立刻收回視線,嗓子緊繃繃地發出一個音,“沒。”
他說沒有遲雨自然也不會追問,兩人並排走著,偶爾閑聊幾句。
“沈卓老師要來我們這裏開新書簽售會。”
周青澤突然道。
沈卓就是剛開學那會遲雨看的那部懸疑小說的作者,今年四十五左右的樣子,雲江人,寫書寫了十幾年,去年出了本叫《惡》的書,總算苦盡甘來,在小眾作家中有了些名氣。
周青澤第一次看他的書就是在交換書籍的活動上,從別人手上,也就是從那位一直聯係著的“網友”那裏,得到了第一本沈卓寫的書。
一個出色的懸疑小說作家無疑是要善於創造懸念和反轉的,沈卓在這點上很出色,他能夠在故事的關鍵時刻給讀者帶來震撼和驚喜,讓人充滿期待地翻閱下一頁。
不過他的缺點就是故事太過於結構化,過了最精彩的部分,後麵的劇情大致就能猜到大半,這就導致他的讀者兩極化非常嚴重。
不過周青澤挺喜歡的,他喜歡這種結局在自己意料之中故事。
“我也聽說了,就在附中的大禮堂開。”遲雨點點頭,表情也有些激動,“真沒想到沈卓老師這次會來海城!”
“你要去嗎?要不要一起?”
周青澤裝作隨口一問,實則手心都冒汗了。
他從前幾天就想問了,可礙於沒找到機會,也就一直沒問。
一想到這次見麵後,下次就得再開學才能見了,周青澤就故意拋出來這麼個橄欖枝,就等遲雨自己抓呢。
能多見一麵總歸是好的。
遲雨沒想到周青澤居然會約她一起,表情糾結了會兒。
“那個....這次可能不行。”
遲雨拒絕周青澤道。
“我這次約了其他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