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真沒錢了,我上個月的工資都給了你,能不能下個月再給。”
“哦,好的。”
李大嘴掛斷電話,她看著手中的手機,那屏幕上寫的是白眼狼。
把自己女兒備注白眼狼,也是可以。
“大嘴,怎麼樣,秀花給多少?”
一旁的中年漢子抽著煙問道,看著瘦巴巴的一副老實相,他抽了一口煙道,“要不就算了,她這上個月工資才交給我們,現在又要她拿出來,可能是真沒有。”
“哦。”
李大嘴的回複顯然讓那個男人愣住了,他沒想到老婆子今天這麼好說話。
別說他,就是電話另一頭的李秀花也是一樣看著那掛斷的電話發愣。
媽沒有罵她,竟同意了,她搖搖頭疲憊的躺在床上,肚子裏傳來咕咕咕的叫聲她沒有理會,少吃一頓可以省下一筆錢,就當減肥了。
“秀花,你媽又找你要錢了?”
她住的是上下鋪,住在上麵的陳蝶探著腦袋往下看。
“嗯,我說沒有,她也沒說什麼。”
“唉,要我說啊,你就不能再給了,你看看你,都三十了,還一分存款都沒有,都給了你媽,你媽肯定都給你弟弟了。”
李秀花苦笑,“弟弟身子弱,好不容易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也......不容易。”
陳蝶歎著氣沒有說話,她知道李秀花不是扶弟魔,可耐不住她有個啃她骨血的媽,她拿了一塊麵包給到李秀花兩人說了一會話就關燈睡覺。
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像她們這種外來打工,沒有學曆,沒有人脈,隻能做一些勞力,一天打幾份工,很累的。
這邊李大嘴看著這兩層樓的房子,沒有裝修,普普通通,沒什麼特色。
“我去洗澡。”
她拿著衣服就進了洗手間,坐在凳子上接受記憶。
這是個啃小的事,原主成婚幾年一直都沒有身孕,聽別人說抱養一個孩子可以帶來孩子孕,為了可以生孩子,原主真抱養了一個,其實也不算是抱養,是她在地裏撿到的,那就是李秀花了。
養了三年,還真給她帶來了身孕,還一舉得男。
這有了親生的,還是個男孩,那誰還稀罕這個撿來的女孩。
李秀花從小就要做很多事,她最大的責任就是帶弟弟,長大了賺錢也要給弟弟結婚,還要養一家人。
現在的李家就是靠她一人養的。
全家人都壓榨她,直到把她壓到沒有任何價值才丟棄。
李秀花一生都在為李家付出,沒有得到過任何回報,反而還得了白眼狼的名稱,最後因為太過勞累心梗走了。
走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現在的李秀花都三十了,在北京工作,她沒有讀多少書,每天打幾份工,每個月自己留八百塊生活費,其餘的都給了家裏。
在北京那種大城市,一個月八百,可想而知她的生活是有多麼的艱辛。
她和陳蝶合租在一個隻能容納一張床的房間,上下鋪,就連轉個身都很難,就是這樣的房子一個月也要花她六百,剩下的兩百吃飯。
李大嘴從衣服口袋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上火,“唉,啃血不見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