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沉迎來夜幕籠罩,天上繁星點點,這一日便又結束了。除了那一記燈火,所有都歸於平靜,偶有夜風吹過,還帶著絲絲涼意…………
歡歡要留在醫館裏過夜,防止夜晚有病人無處可去,卻推著落音,非讓她回華水街去睡,落音拗不過她,便散著步準備回去。
平日熱鬧的大街上,此刻隻有落音形單影隻,狀如彎弓的月牙,也隻有微光,勉強看得見路。
兩邊是高大的樓閣,閉門謝客的鋪子,還有到處張貼的懸賞榜單……她落寞的走在中間,顯得很是弱小,又那麼獨孤,這世間仿佛戲弄了她一般,給了她希望,……又瞬間剝奪了回去……
突然頭頂飄下幾片雪花,落音抬頭看了一眼,不自覺的揚起了嘴角,……她沒有停下腳步,就那麼肆意的走著,雪花便跟隨了她一路,落音突然又停下,在這迷離的黑夜裏,一身紅衣迎著落雪,她知道……是他來了……
(內心)“相柳……你要好好活著,一直一直的活著……做一隻自由自在的妖都好……”
空曠的街道上,雖無樂聲起,落音卻將玉臂柔柔伸出,玉足輕起,她衣袖舞動,裙尾飄風,纖腰輕擺……眉目清幽低垂,鬢上的簪子惹眼,襯的她更加嫵媚,臉上早已不見微笑,隻有無盡的沉默,在這個夜裏,她一人獨舞,美的好像要破碎了一般……
相柳站在遠處,將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在落雪中跳動,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讓他眸中蒙上一層水霧:“小人參……我怕我什麼也給不了你……又怕將災厄帶給了你……可我會一直在角落裏保護你……哪怕……死去……”
一曲舞畢,落音帶著臉上的淚痕,一路狂奔逃離了這裏,回到院子裏,重重的關上了自己的房門………也許那支舞,便是一個告別的禮物吧……
房間裏,落音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那止不住的哭聲,雙眼的淚水,滾滾而下,已經浸濕了胸前的衣衫……片刻她深吸一口氣,抬頭努力的把眼淚倒回去,然後倚靠在門上聲嘶力竭的喊道:
“我知道你在外麵!你走吧!以後都不要來了!你本是誰就去當誰!我就當青落生也死了!!!”
相柳站在合歡樹後,聽著她的嘶喊,心裏早已崩塌,他將一抹冰冷偽裝在自己的語氣裏:“那簪子是你避世的要物,別丟了它就好……我走了……”
院子裏,自此便沒了聲音…………
隻剩寧靜和片刻的風聲。
落音終於忍不住,打開房門,衝進了院子,在院子裏四處尋找,可除了那滿樹的合歡,在無其他……她把他趕走了,她成功了……她也疼的不能呼吸了……
第二日。【辰榮府邸】
塗山旭宴請。
今日的落音,好似昨日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沒有頹廢,依舊笑容滿滿,看不出其他……
席間四人兩兩對坐,赤水豐隆旁坐著赤水子芩。沒等落音到的時候,她便先占下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