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作為徐州牧日子過得其實一點也不舒心,軍旅出身的他哪裏懂繁瑣的政務,再加上沒有世家支持,這一塊基本上全被別駕陳登把持住了。
就算是他擅長的軍務,也因為劉協安排了孫觀、尹禮等人分權,導致他這個名義上掌握軍政大權的徐州牧,隻能掌握東海和下邳、廣陵的兩萬守軍。
這種憋屈的日子讓呂布每日借酒澆愁,原本英武不凡的並州飛將越發地消瘦,形容枯槁。
“爹爹,不能再喝酒了,再喝您的身體就垮了”
呂玲綺一邊收拾著桌子上的殘羹冷炙,一邊勸說呂布。
看著自己這個女兒,呂布有些感慨,論相貌呂玲綺堪稱絕色,論武藝,魏續等人都不一定是她對手,導致她眼高於頂,今年這丫頭都二十三了,還是不願意嫁人。
呂布慈愛地看著女兒,調笑道
“丫頭現在整日管著父親,他日嫁人了還這樣管著夫君,小心被休。”
呂玲綺俏臉一紅,嗔怪道
“哼,還是父親呢,居然不盼女兒點好,好了好了,臭死了,快去洗洗,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喝酒。”
“哈哈哈,好,就聽丫頭的。”
現在能管住呂布的也隻有呂玲綺這個女兒了,其他人看見呂布哪裏敢這麼說話。
而就在一城之中,劉協的特使司馬懿正在和陳登密會。
陳登對於劉協的計劃大吃一驚
“陛下準備除掉呂布?怎麼除?可有罪名?”
“陛下忌憚,那便是最大的罪名。”
陳登還是不理解,在他看來,呂布的徐州牧已經名存實亡,根本不需要這麼激烈的手段
“且不說呂布為陛下立下不少功勞,若沒有罪名恐怕會被天下人詬病,就說在這徐州之地,呂布基本已經被我等架空,徐州牧之位不過虛名而已,何須如此急切。”
“呂布此人乃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久養必成禍害,必須盡快除掉,至於計劃……”
司馬懿邪魅一笑,看著陳登
“我想元龍想必比我更加了解呂布。”
陳登是世人,有世人趨利避害的本性,但是他沒有野心,做事沒有司馬懿那樣的狠辣決絕,思慮再三,他還是長歎一口氣,緩緩說出
“呂布最大的兩個軟肋一是沒有兒子,還有一個就是他的女兒呂玲綺。”
“好,若除掉呂布,你陳元龍便是頭功,我會向陛下保舉你為青州刺史。”
陳登一愣,他沒想到劉協對他居然也如此防備,說是升任刺史,但是一旦自己離開根基之地徐州,便是虎落平陽。
且不說這土地人口的損失,光是這百年詩書傳家建立起來的名望的損失便無可彌補。
可是陳登知道,如果自己不接受這個安排,那麼這次剪除的名單上就會多上他們陳家。
司馬懿見陳登不再說話,便知道他這是妥協了,心情大好。
這次劉協的目的可不僅僅是呂布這個軍閥,而是要削弱各地的地方世家豪強,而司馬家、楊家等大世家是想借機收編地方世家的力量,從而掌控整個大漢。
“元龍不必擔心,到了青州,我們不會虧待你們陳家的,在徐州失去多少,我們便會補償你們多少。”
陳登一下就明白了司馬懿的盤算,從內心上他是想拒絕的,他陳家也是傳承數百年的大家族,怎麼可能甘心做他人附庸,仰人鼻息呢?
可是從家族利益來說,他必須接受,否則家族利益必然受損。
世家嘛,當所有世家的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他們會同仇敵愾,但是如果隻是個別世家倒黴,其他家族隻會撲上來咬一口。
特別是現在司馬懿代表的本身就是幾個大世家,自己可以說沒有選擇。
“那就請仲達多多照顧了。”
“哈哈哈,好,元龍放心,土地人口一樣都不會少,而且十年之內,我保證元龍至少位列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