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少年才收斂了一些。
“你說的是沒錯,但是我說的也是事實,況且方才,他隻需要略微出手,就能將那群黑甲軍滅殺,卻又婦人之仁,放他們離去,與放虎歸山何異?如此行事軟弱的靈獸,空有一身實力,注定走不長遠。”
砰!
曹楠猛拍桌子,神色徹底冷了下去。
“我認你是年輕人,方才這麼客氣跟你說話,你可知你剛剛在說什麼?”
陳玄的實力是自己的事情,與他何幹?況且他已經答應將秦羽救回,已經仁至義盡了,想讓人幫忙做事,卻又秉持著驕傲的姿態。
當真是惹人厭煩。
少年忽地冷笑聲,再次說道:“我很清楚,他就是不想幫我們。以他的實力,輕鬆殺滅黑甲軍如同舉手之勞,他卻沒有做,你還傻傻的看不出來嗎?”
“你給我滾!”曹楠以筆為箭,猛地丟出。
少年瞳孔一縮,側身閃躲,還是慢了一步,毛筆刺入手臂之中,血濺當場。
倘若他沒有閃躲過去的話,現在刺穿的就不是他的手臂,而是他的胸口了。
趙客張開嘴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依舊保持著沉默。
“好……你竟然還想殺我。”少年惡狠狠的瞪著曹楠:“你給我等著。”
說完,少年拔腿便跑出了營帳。
曹楠的臉色陰沉,鮮少生過這麼大的氣。
“你什麼都不願意說麼?”
曹楠看向趙客。
趙客閉上眼,吐出一口濁氣。
“我也不想,其實原本,我就不同意殿下的做法,隻是那時候,殿下直接與皇帝宣戰了,沒有任何轉機。”
曹楠步步緊逼:“所以你對他有怨言,才會任由他對獸神大放厥詞。”
趙客低垂著眼,這次他不是不說話,而是實在是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他難道真的錯了嗎?
“那家夥心性乖張,不要太重視他,下次如果他再對獸神大放厥詞,我會讓他再也開不了口。”
曹楠拂袖離去,頭也沒回。
……
望月坡地處東南部,其中有一高聳的坡地而聞名。
在此處,能看到月升月落。
陳玄此刻正站在望月坡上方,鳥瞰周圍,一切映入眼簾。
所望之處,一片荒涼。
這就是滄瀾國最南部,皆是如戈壁一般,再加上這一年來遇到了最大的大旱天,土地幹裂。
大多飛禽走獸都中暑死去,連常常居住在此處的人都不得已進行遷徙。
此刻正巧有一群人正在遷徙,粗略看去,足有一百餘人之多,朝著陵城進發。
在這戰事起伏的亂世,這種場麵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至於他們能不能走到那邊還是一個未知數,戰事吃緊,紫林軍與北軍雙方都緊繃著神經。
秉持著寧可殺錯一千不能放過一個的原則。
能走到陵城的人,少之又少。
陳玄沒有直接下去,視線停留在人群末端的一個老人身上。
衣衫破舊,身上沾染了不少塵土,就連頭發都已經打了結。
奇怪的是,這家夥身上竟然有靈力波動,赫然是一個修行者,看不清深淺。
若不是有神隱傍身,那家夥估計已經發現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