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閉上眼，還能看到那發慌的綠。
太綠了……
再睜眼時，眼前的場景已經變了。
此刻正處於一片樹林之中，天空之上什麼都沒有，一片漆黑。
老瞎子正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隨後自顧往前走去，眼盲心不盲，躲過許多前方的障礙。
如今一劫已起，危在旦夕。
絕望中仍有一線生機，就看自己找不找得到了。
“做個交易，如何？”老瞎子突然停住腳步。
“說說。”
“九天秘境我曾在典籍之上看到過，對其知曉不少，比你一個人在其中摸索方便。”
陳玄沒說話，等待著他的下文。
“你隻需要幫我一件事，若是遇到天萱草，幫我采來。”
陳玄心中疑惑老瞎子為何態度轉變如此之快。
感受到老瞎子體內的變化，陳玄心中一驚。
視線之中，老瞎子周圍圍繞著黑氣，將他的氣息完全掩蓋，壓製，乃至於此刻一點靈力都沒有了。
徹底淪落成了一個凡人。
業障果真如此可怕……
“若我有全盛時期十之一二，何至於此？”老瞎子歎氣，他算過自己早有這麼一天，未曾想竟如此快。
雖說他已經能夠從容的麵對死亡，但說到死亡，誰又不想多活兩天呢。
“沒問題。”陳玄答應了。
見狀，老瞎子介紹起陳玄此地的情況。
“九天秘境乃邊域有名秘境之一，傳說是滄瀾國一任國主飛升之地，萬千珍寶數不勝數，其中還埋藏著大秘密。”
“至於開啟的原因尚不可知，或許與你要尋的人有關，皇族之人或許是開啟此秘境的關鍵。”
“我先為你尋得你的朋友，再做打算。”
老瞎子頭頭是道的說著，接著盤腿坐下，抬起手，開始算卦。
“你現在的狀態，還是不要算卦為好。”
老瞎子搖搖頭：“九天秘境極大，若你我如同無頭蒼蠅尋找的話，得猴年馬月去了。如今我隻能以算卦相助，會加重體內業障，但隻有這一個辦法。”
見此，陳玄沒再堅持，老瞎子說的的確是現在最好的辦法。
老瞎子不斷演算著，隨著調動體內靈力，整個身體似乎承受著莫大的痛苦，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
手指尖掐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這時候，一道純白的氣息湧入老瞎子體內，壓製了些許業障。
正是陳玄渡給他的香火氣。
老瞎子鬆了口氣，演算的速度慢了下來，算是穩定了。
“謝謝。”
“可算出來了？”
“前方，約百裏處，境地安全。”老瞎子道。
“走。”
陳玄釋放流風，帶著老瞎子朝著前方飛行，速度極快。
耳邊隻剩下呼嘯的風聲。
老瞎子忽的開口：“故地的劫難竟也快了。”
“你所指的故地，是皇都？”陳玄問道。
“是。”老瞎子沒有隱瞞：“我與故地淵源頗深，它成就了我，也毀了我。”
“而這一次，是故地的劫難，亦是它的生機。是轉機還是毀滅，就看能不能度過此劫了……”
老瞎子話音落寞，似乎是在說故地，也同樣是在說他。
……
夜晚，京都。
自邊境暴動後，京都內的宵禁時間已然提前。
正值多事之秋，守衛力量也增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