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因為倒時差的緣故，渧景陽破天荒的起了個早床。
他喚來暗影，詢問夜晚發生的事：“昨晚有什麼動靜？”
“調查組的人已經整理好了S國這邊近期的行動記錄，但根據得到的最新消息，昨天開始全員都有緊急行動，隻有駐地的聯絡員可以和我們進行遠程聯係……”
渧景陽挑眉，打理頭發的手放下，“這麼說，現在無法進行審訊？”
他用梳子的玉背敲了敲洗漱台，確認了一遍：“一個人都不行？”
“是的，寂初顏發布的任務全都是緊急任務，而且每一條都過了係統。”
連那些受了傷正在休養的病患都沒放過！
不影響工作的都直接回崗，有影響的可以去幹後勤，實在嚴重的……養病也能是任務！
態度簡直不要太明顯！
渧景陽斂眉，他來之前查過寂初顏的資料，忠誠、嚴謹、從不會留下話柄。
現在這一手和她過去的行為風格有些出入。
“好吧，在任務執行期間進行調查，確實有這種隱患，這也沒辦法。”
少年的態度已經很明顯：“想來，她也不是故意的。”
狐狸眼微微一眨，渧景陽又精細打理起自己的頭發，看不出一絲不滿。
他的專屬暗影不再多說，轉而彙報起下屬們的動靜：“調查組裏有一半的人質疑寂初顏的行為，認為她心懷不軌，一部分中立，還有一部分認為寂初顏的行動有她的道理……正式調查前得出主觀結論，是失職。”
“嗯，有道理。”
渧景陽回的漫不經心，但暗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失職，就要受罰。
而現在，渧景陽判定了他們失職。
調查員們的一言一行都在監控下，審核討論時說的話也都記錄在案，任何有立場的發言，無論讚成還是否認，都會是罪證。
對此，暗影其實早有預料，這批調查員有一半資曆都很高，偏偏領隊的人選是渧景陽，很年輕。
但那又如何，少爺是不會給他們麵子的，暗影對自己跟了這麼多年的主子相當了解。
他準備去處理那幾個發言有些過激的家夥：“我這就……”
“等等——，寂初顏人現在在哪？”
“就在別墅裏，今天淩晨三點五十七來的，艾琳娜攔過，她來見裴小姐。”
房間裏沉默了片刻。
男人在思考，他以為寂初顏的行為是在抗拒他們的突然介入，但現在看來，或許她隻是單純不想讓某些人打擾了底下人行動，幹脆集火自己？
渧景陽扯過領帶係上，確認狀態完備後，決定去折磨人。
“把所有人都請到餐廳去。”
他都起床了，其他人還睡什麼？都給他起來上班！
“人等吃完早餐後再處理也不遲。”
總得讓他看看他們的表演，不然這趟不是白來了？
“是。”
……
空曠的餐廳裏隻有寂初顏一個人用餐的身影，餐具的碰撞聲因此顯得極其尖銳。
她今天是正常速度進餐，現在忙的是別人，她暫時沒什麼要緊事，耳機裏傳來傅如嫿的動靜，此刻她正準備出發。
屏幕亮起，君之珩給她發了一長段話，她放下餐具，回複收到。
規律的皮鞋聲由遠及近，她抽空抬眼，不出所料看見了渧景陽。
渧家人口眾多，除非個別有藏身份的愛好，主動要求封禁身份信息，其他凡是上了族譜的，暗影都必須認識。
渧景陽算是和主家離的較近的一支，現在主要負責監察工作。之前大小姐接受族審時，寂初顏見過他一次，他是其中一位長老的小孫子，跟過來湊熱鬧。
雖然暗影與渧家人存在著主仆關係，可從職位上來說，寂初顏的職位要比渧景陽高，資曆也比渧景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