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刺史的府邸稱得上寒門,不是很大,在門口的木樁上還有些掉漆的模樣,看起來有些貧窮。
在這樣的門口下立著等候多時的刺史沈知州,他一直都在看雲山的災況,早已經把府邸掏空,一直等著朝廷上的善款。
不過聽說是太子殿下親自送過來的,所以他拖家帶口在門口迎接太子殿下。
一輛馬車停下來,下來了一位身形有些挺拔的男子,赫然就是瓊臻。
他身穿織金玄色錦袍,玉冠束發,眼裏斂著上位者的漠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沈知州看見太子模樣,心裏不由感歎道: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太子身患重病。
門口的沈知州和她的家人還有十幾位官員跪了一地,“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瓊臻叫他們起身之後,示意先去看看具體的災況,沈知州本來還以為太子身體不好,可能是就裝樣子罷了。
他沒有想到太子真是有這種能力和氣魄,當然這是後麵的事情。
瓊臻翻看了雲山損失的,還有災民的數量,安置點的位置,整個雲山的經濟實力,發現整個資金都是很不正常的,他簡直是不敢相信,又很多資金的流向不知名的方向。
瓊臻把賬本往地上一扔,為首的沈知州跪倒在地上,明明是在盛夏炎熱的時候,可是卻讓一眾官員有些像身處在寒冬裏。
“太子殿下,這可是有什麼問題?”沈知州心下一驚,暗自想到莫不是發現自己私吞災糧的事情。
瓊臻轉動著大拇指的玉鐲,語氣有些不鹹不淡,“賑災的糧食,為什麼數量不對,莫不是被沈刺史私吞了。”
沈知州剛聽說是病弱的太子來,還不放在眼裏,因為他感覺應該隻是走個過場罷了。
一下子感覺有些和之前太子的風評不一樣,不是溫厚純良,身患重病,不理朝廷上的事情很多年,怎的現在···
沈知州止不住磕頭,想把這件事情翻篇過去,“太子殿下,屬下也不知道,估計是被路上的劫匪劫持了。”
瓊臻在來之前也是聽過,路上有劫匪,但是他並沒有看見,所以也是保持懷疑的態度,沈知州的跪拜禮,倒讓他更加懷疑是官員私吞了。
嘭嘭聲,響徹這個房間,惹得其他官員都是有些心驚。
“沈刺史,孤又不是不分黑白的人,現在災民眾多,可又有什麼辦法化解。”明明太子殿下語氣溫和,神情溫柔,可還是讓沈知州後背浸出汗來。
現在太子殿下是要他將功贖罪,可是他現在把那個糧食賣成財物了。
沈刺史都害怕成這樣,他身後也參與私吞糧食的官員們更是戰戰兢兢,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好在太子殿下沒有再說些什麼。
太子瓊臻便離開,獨留下一大幫官員劫後餘生般鬆了一口氣,他們第一次見到太子殿下,當真是仙人麵貌,沒有想到氣質絕塵。
瓊臻坐在馬車裏麵,臉上還是保持溫和的神情,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冷酷無比,“暗一,去派人跟蹤一下沈知州,有什麼行為都要上報。”
暗一恭敬開口,“是,殿下。”
等到了專門的驛站後,有人迎接著太子殿下。
瓊臻想免去其他人的見麵,本就是路途比較累。
過了不久,就有手下來報,“回殿下,沈知州在前幾天和幾位官員們去了一趟青樓,還要來三架馬車,想來是想要轉移財物。”
暗一是瓊臻最得力的部下之一,就幾個時辰便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倒是小看他了。”瓊臻修長的手指拿著一個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放下時候,隻發出輕微響聲。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楚嬌嬌又繼續回府邸裏。
期間,楚雨沒有再和瓊簫相遇,因為瓊簫被他的母妃召回宮裏麵,但是在這個期間仍有會時不時送禮物在她的房間裏麵。
瓊簫待到楚雨回來京城,才向貴妃告訴他喜歡尚書府的庶女楚雨,貴妃並不是很能理解,但是又隻能先答應,還沒有向皇上說明情況。
瓊簫聽到自己母妃同意便覺得歡喜,肯定也是會同意的,所以經常偷偷去見楚雨。
瓊臻很忙,雲山有太多的事情和政務需要他的決策。
太子一派的朝臣得知太子隻身前往雲山去決策,一改之前萎靡的態勢,頓時在上朝的時候誇太子殿下,讓皇上對太子有些改觀。
皎潔月光灑在地上,慢慢爬到屋子裏麵去。
楚嬌嬌有些懶散的半靠在榻上,合著眼睛,手裏還拿著一本書,春桃將一個腰枕墊在她的身後,讓她更加舒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