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好像生病了,是心病。
全家人都看出來她這幾天心情不好,就連平時老喜歡找茬的田招娣都不敢招惹她了。
這天晚上準備上炕的時候,李大哥一如既往的不洗腳就往被子裏躺。
田氏穿了件白色碎花的小背心,剛洗的長發還沒幹透,盡數披在腦後。
她原本的皮膚其實還是挺白的,隻是經常在地裏幹活又不注意防曬才會把臉曬黑了,被衣服遮住的地方還是白的。
饒是如此男人還是看都沒看她一眼就閉上眼睛準備睡了,氣得田招娣用腳踹他。
“你是瞎子嗎?”
大哥白天在山上紮了一天的籬笆,好不容易回家他累到隻想睡覺。
這會田招娣用腳踹他,他也是有些不耐煩了,拉開被子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明明他沒有很生氣,甚至沒有說話,但從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瞳中田招娣感受到了一股冷意。
“我,我就是想問問你,小妹最近在怎麼了?”
她也不好意思說他們好久沒幹那檔子事了,他都不想的嗎?
見李念國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田招娣心裏憋屈,覺得自己真是拋媚眼給瞎子看,於是拿小妹當擋箭牌。
果然,一提起小姑子丈夫那張冰塊臉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
“嗯?小妹怎麼了?”
他這幾天忙著建立山上的養鴨大業沒太注意到家裏的變化。
“小妹前幾天不還說上工挺輕鬆的嗎?”
“她本來身體就不好,要是累了不想幹就不幹了唄。”
隻要等他的養鴨場建起來,他也能賺錢養著她。
田招娣心裏那個嫉妒啊,她怎麼就沒有小姑子這份福氣,倒是給她也來個這麼疼愛妹妹的哥哥啊。
“肯定不是上工的事,反正你明天問問她吧。”
她上工能有啥事?
就坐在那寫寫畫畫,還能找到比這更輕鬆的活計嗎?
說完田招娣就把擦頭發的毛巾丟到一旁的櫃子上,鑽進被窩裏。
李念國盯著她半濕的長發,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沉聲問道:“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小妹了?”
連他都沒發現小妹情緒不對。
田招娣嫌棄地拍開他的手,沒好氣的冷哼一聲:“那是因為你們男人粗心大意,別煩我,我要睡覺了!”
若是還有另外一個人能看出來,那就是婆婆了。
知女莫若母。
李念國被妻子這拒絕交流的姿態弄得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翻過身久久地看著天花板。
過了一會才說道:“我明天問問她。”
田招娣沒有回應。
他又皺著眉頭繼續對她說:“你頭發還沒幹,這樣睡以後老了容易頭疼。”
聞言,裝睡的田招娣鼻頭一酸,甕聲問道:“你會在乎嗎?”
李念國真不明白她們女人家的情緒怎麼這麼奇怪?
剛剛還好好的,潑辣得像一顆小辣椒,現在又要哭……
他爬起來,伸手拿起毛巾丟給田招娣,聲音雖然還是沒有半點起伏,但動作卻能看出來是關心她的。
“我等你,快擦吧。”
田招娣拿著毛巾突然就笑了。
其實她的願望很簡單,隻是希望丈夫能多分一點關心給自己,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