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的風聲,導致現在林氏征用一個打掃衛生的阿姨都已經擠破門檻了。原因無他,大多都衝著月薪兩千五而去,試想每天八小時之內隻需打掃一千平方米左右的一個樓層麵,一個月就能拿一般公司小白領的薪水,誰不去檢這個工作?
當晨雪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也衝動了一把去應聘林氏打掃衛生的工作。
後來工地上最照顧他的阿凱笑著說:“人家那是在招打掃衛生的阿姨!阿姨,懂嗎?有本事你變成阿姨啊。”然後阿凱用□□地眼神瞄了一眼隻穿著背心的晨雪,“不過,我看你要是喬裝打扮下,說不定人家還真的會把你當作阿姨錄用了。”
晨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滾你的!你丫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呢!”
他自是知道自己的長相還真沒辜負父親幫他取的名字。雖然現在他好歹也一米七八了,可這白皙的皮膚讓別人對他的第一感覺就是纖細瘦弱。隻是,這樣的感覺用在一個男人身上著實讓晨雪哭笑不得。
所以工地上一些需要在烈日下曝曬的活,幾乎都是他包幹了。而他在工作中也時不時把自己盡可能搞的灰髒一些,不是不愛幹淨,而是希望自己看上去像一個男人。
雖然這個辦法傻了點,但是自從晨雪把自己搞髒之後,以前喜歡拿他開玩笑的一些大老爺們也不再那麼積極的調侃他了。
晨雪做完手上的活,拿下厚重的麵罩,用已經烏黑的爪子隨意的抹去滿臉的大汗。很自然的,臉上出現一道道黑色地條紋。
抬頭看向天空,正午的太陽刺眼又灼熱,可是晨雪覺得就算太陽再刺眼都不會覺得討厭,反而覺得這樣的溫度很溫馨。因為他相信在天上的爸爸媽媽已經看到他過著還算生活的日子,而不在是多年前那些苟且生存的日子。
晨雪的爹媽在他十五歲的時候雙雙去逝,原因無他,隻是疲累過度,醫學上叫過勞死。晨雪家很窮,小時候除了要供他上小學付所有的學雜費外,一家三人每月的花銷基本就剩下三十來塊,還要省一大半下來還債。晨家從很早以前就一直在為當地地主作工,晨雪在半大不懂的時侯學會了村裏人喊那些地主的一個詞——資本家。
到晨雪小學畢業後,慢慢有些明白資本家是什麼,其實就是有錢人的學名。他永遠不會忘記村裏那些受害者是用什麼樣的口氣與眼神說出‘資本家’這三個字的。也就是在那一年,晨雪明白了那憤恨的眼神和吐不出苦的村民們為什麼那麼討厭資本家。
村裏的土地大多都不是村民們自己的,而土地所有者就是那些所謂的資本家們。照理說農民為地主打工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壞就壞在天災害的他們一幹子農民幾年來一直付不入收,原本肥沃的土地遇到了蟲害,原本收成還算可觀的莊稼就這麼變成了村民們的負債。
地主不肯合理的承擔這些負債,就直接轉向了村民。這期間地主們像是統一口徑般,一律要村民在承受負債的同時一並按月上交地租。貧瘠的土地無疑是給村民們又一重的壓力,就這樣,六年的勞累讓父母更顯衰老,後來他實在不忍父母如此艱辛,慢慢地把一向在班中排名第一的好成績給拉下了。
父母的辛苦晨雪看在眼裏,村裏多少家因為生存把自己的孩子賣給人販子。這種買賣在村裏已經不是秘密,五歲以下的男孩可以賣一萬元,女孩可以賣八千元。
隔壁村的人曾經有來找過晨雪的爹媽勸說他們把晨雪賣了,有一個有錢人看上了他,出的價是三萬元。對於當時的晨雪家來說,這樣的誘惑著實讓人迷惑心智。這些錢不但能把欠地主的錢還了,還可以用剩餘的錢搬離這個的村子,離開那些資本家。
那些人來幫那個買主打探消息的的那天,晨雪正從外麵回去,在村口的時候就遇見隔壁村的人。看著他進自家門檻後,他就躲在門外等待他們說完話後離開。怎麼知道不想見陌生人的他,在門外聽到了如此驚怖的消息。
最讓他感動的是,父母那時堅定不賣的神情至今還刻畫在他心裏,在他們家最艱辛的時候,父母也沒有過把他賣掉的想法,那時他正是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