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數佛子帶著他的師弟整整超度了三天,才將此地的枉死的鬼魂和怨氣超度幹淨。
不夜城成為了死城。
他們又挨個挨個查詢有無活口,確認全城的人都沒有活下來後,除了謝絮絮以外的眾人,對此感到心情複雜。
沉重的默哀嗎?
可那些人死得其所,冤魂通常都是冤有頭債有主,哪怕是沒有意識的怨力,也會下意識的纏著有血債的人。
可是那麼多人, 除扶燁放出去的那五人是身上血債還算輕的,在這糟透的環境中,盡量堅持著自己的善念的人,其餘的已經全都死在了亡魂之下。
也就是說,扶燁和謝絮絮在不夜城這幾天的見聞,隻是他們混亂悲慘下的冰山一角。
沉寂中,扶燁率先開口打破了現場這寂靜的氣氛。
“瑾數師兄,不知我和絮絮能否跟隨你們一同前往萬佛寺,我想上門拜見住持,求問一些事情。”
“當然可以。”
瑾數佛子有些遲疑的看向謝絮絮的方向,謝絮絮這會還賴在扶燁的背上。
邪佛被謝絮絮下了特殊又精準的緘默咒,一旦涉及她的身份,開口就死。
因此關於她的身份,在場的人隻能除了扶燁和那個邪佛,一無所知,隻以為她是扶燁的同門弟子。
“謝姑娘,是扶師弟的道侶嗎?”
好像沒聽聞七星門的內門有什麼新收的天賦弟子啊,也沒聽說扶師弟有道侶的事情啊。
修真界固有的認知便是,天賦者的道侶必定也天賦極佳,且地位相近。
扶燁搖了搖頭,“不是道侶,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背上的謝絮絮動了動。
扶燁還以為她趴著不太舒服,輕輕的將她顛了一下。
回過頭才發現,謝絮絮的眼中帶著些黑色,是凖祭!
“絮絮!絮絮!醒醒!”
謝絮絮被放了下來,她猛一個翻身,哇的吐出了一大口血。
“我沒事。”
話音剛落,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先走,不是要去萬佛寺嗎?”
扶燁急得快要哭出來了,凖祭到底對絮絮做了什麼,為什麼絮絮總是吐血。
“怎麼那麼喜歡哭。”
謝絮絮伸手擦掉了扶燁眼角的一點晶瑩。
扶燁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將人抱在懷裏,轉頭對著瑾數說道:“走吧,瑾數師兄,她暫時無礙。”
剛剛在一旁完全不敢動的眾佛修:……
瑾數小心翼翼的發問,“謝姑娘真的沒事嗎?”
“她還好,就是剛剛舊傷發作了,此次去萬佛寺,也是想尋求方法,治愈舊傷。她的舊傷非同尋常,找醫修看過了並不管用,隻能去找上古秘法試試。”
瑾數不知道說什麼,什麼舊傷要上古秘法啊,醫修包治百病,連醫修都解決不了的,很嚴重啊。
這件事他無法說什麼。
“那我們走吧,此次出行也是帶了些學了一些草藥知識的弟子的。廣沉,廣隱,來。扶師弟,若是謝姑娘途中還是很不適的話,便讓我這兩位師弟看看能否有所緩解好了。”
扶燁點了點頭,“多謝師兄好意,那路上勞煩二位了。”
廣沉和廣隱向他點頭示意,“扶道友不必多禮。”
謝絮絮的頭還疼,她隻能隱約感覺到外界現在的情況,凖祭剛剛給她傳達了訊息,責問她為什麼還未對七星門動手。
“我被外派出曆練了。父親。”
凖祭在魔宮中,很是疑惑,為什麼,謝絮絮那個瘋子,原本她預想,她一到七星門,七星門恐怕就會亂起來,可如今都要一個月了,魔族派出去的探子,均探得七星門一切正常,和他的預想全然不同。
七星門難不成有什麼能牽絆住她的?
這不可能,如果不是他趁著謝絮絮失憶的時候,篡改了她的記憶,並將用她的魔氣所形成的魔石下魔咒後種在她體內,她甚至連他這位魔族的王,也不會放在眼裏。
凖祭思考半天,沒有得出答案,最終隻得通過魔石狠狠的懲罰謝絮絮。
“這是對你什麼都沒做的懲罰,絮絮,可別讓為父失望啊。”
這就是謝絮絮吐血的原因。
凖祭最後還是決定派隱身魔潛伏在謝絮絮身邊,打探情況。
切斷和凖祭的通訊後,她便陷入了半昏迷狀態,直到現在才緩和一點。
扶燁在用他體內微弱的本源之力替她慢慢的治療。
她輕輕的換了一個姿勢,靠在扶燁的肩膀上。
“我好了,別用本源之力了,本來就不多,等會力竭暈過去了。”
“絮絮。”
扶燁緊緊抱住她,握著她的手,很怕下一秒,她就消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