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絮絮終於露出了這些天的一個帶著點笑,又不太看得出笑的笑容。
總之,笑得很難看。
兩個人冷戰了。
冷戰的原因彼此心知肚明。
她對自己的死亡早有預料;而他對她再次認命的舉動感到難過甚至是生氣。
扶燁坐在外麵,很是失神。
他當然知道,她能活下去的概率很小,現在的情況也很差,很不容樂觀。
可是他真的做不到,對她的死亡什麼都不做,無動於衷。
哪怕隻是那一點小小的概率,他也想去試著把絮絮留下來。
他們從來都是彼此相依,他壓抑她的惡,讓她身上的因果罪孽盡量減少,他靠著她度過那孤寂的上百年。
他失去不了她。
可是她卻可以甘願接受自己死去的命運。
扶燁要瘋了。
絮絮。
謝絮絮從床鋪上勉強起身,走到外麵,輕輕抱住他。
沒有再說什麼。
扶燁抱著她狠狠的哭了一場。
怎麼能,怎麼能就這麼接受自己的命運呢,都還沒試過,如果最後確實改變不了命運,我救不了你。
那我們就同生共死吧。
從前是同生,沒道理隻讓你一個人死啊。
扶燁緊緊的抱住了謝絮絮。
同生共死嗎?
我們的誓言。
謝絮絮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那也好。
“那你答應我,如果我是死在凖祭的手下,你要為我報仇。如果是死在天道神雷之下,那我們一起死了也好。說不定結道的羈絆太深了,天道把我們當成一個人,就把你一起劈了。”
“好,給你報仇。”
兩個人靜靜的相擁著,來探望的一行人沉默著,一直站了半個時辰才上山。
南長瑾盡量的撐著笑臉。
果然他還是無法徹底理解的師弟的舉動,如今也隻能許願,謝姑娘可以一直好好的活著。
那些話他們都聽見了,但是難以理解,既如此,那就當作沒聽見好了。
扶燁做好飯給人端了出來。
謝絮絮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她好久沒有吃煩人精做的飯菜了,凖祭那時不想與她徹底翻臉,所以關禁閉的時候倒也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但是那些人做的,都比不上煩人精做的飯菜。
或許這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吃過飯後,眾人都告辭了。
隻有南長瑾留了下來,他要和扶燁商量一下去鎖月樓的事情。
“師弟,你照顧好謝姑娘,自己的身體也要保重啊。”
“我明白的師兄。”
“我們商量一下去鎖月樓的事情。”
“師兄稍等,我先抱絮絮去休息。”
“好。”
扶燁很快就回來了。
“師兄請說。”
“鎖月樓的大師兄叫鍾迎,我曾經救過他,所以他欠我一個很大的人情,他在鎖月樓的地位很高,所以給謝姑娘診治的事情不用擔心。
另外鎖月樓的一些規矩你需要知道。
若是他們不說的事情,就不要問,不讓去的地方也不要去,他們亦正亦邪,也不會將病人的身份隱私拿到外麵宣揚,更不會做什麼評價。
也就是說無論謝姑娘是什麼身份,都會得到治療和正常對待,也不用擔心她的身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