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伴瓦漆,白馬踏新泥。”
“山花蕉葉暮色叢落紅巾……”
聽著這首吳儂軟語的《聲聲慢》,躺在別院回廊,以矮榻鋪就的涼亭中,枕著胸懷最為寬廣的美嬌娘有容的膝枕,享受著古法的“麵部護膚”和全身按摩,聽著幾個剛有些顯懷的美人的彈奏的古曲。
伴隨著亭外的細雨聲。
煮茶的芬芳飄滿整個涼亭。
饞了還有美人輪番送喂進口的去核荔枝和龍眼。
再加上今日正趕上休沐,這小日子過的就別提多享受了。
難怪古代的揚州瘦馬如此盛行。
這嬌滴滴的美嬌娘含情脈脈的衝你唱吳儂軟語的模樣,就問幾個男人能擋吧。
待到幾首從後世“征用”的古風小曲都依次唱罷。
常升這才伸手托起遮住視線的沉甸甸良心,向一旁煮茶的香曇問道:“這曲子,依你的眼光,可還過得去?”
論古風小曲能否在古代流行,肯定得問問專業人士了。
香曇的回答也極簡短。
“曲風婉轉,新穎脫俗。”
“即便是放在夫人坊,不說繞梁三日,至少也能紅極一時了。”
“那便放到夫人坊吧。”
“接下來的一月,除了演曲可尋些伶人,以時下流行的話本進行演繹,最好是宮裏出來官伶,懂規矩,口風嚴。”
“熟悉整個流程之後,我需要你大量培養伶人。”
“毋需他們各個成才,隻需要專門演繹一個特定的角色就好。”
“我這有個話本。”
“需要大量的伶人去往大明各處進行演繹。”
聽到又有事做,香曇的眼裏沒有半點不耐。
反而越加振奮的應道:“香曇記下了。”
對於曾經孤身一人經營著偌大船坊的香曇而言,將她安置在府裏金屋藏嬌,興許才是對她最大的苛待。
畢竟她骨子裏是個要強的女人。
如果說之前的船坊屬於被逼上梁山。
可是曆經了夫人坊那麼多高官勳貴正房夫人,以及拍賣會的多重洗禮,她早就已經享受其中,體會到了突破挑戰的滿足感。
更希望自己也能如同常府的老管家一般,成為常升的臂助。
沉浸了一上午的溫柔鄉。
午間自當回府,陪藍母用個午膳,盡一盡孝道。
府裏的廚子照例做了一桌美味珍肴。
母子倆一邊用膳,一邊相互傾聽著對方近來經曆的趣聞。
譬如。
某國公糾纏小寡婦。
某家富貴人家老爺重病在床,娶了一房新的小妾衝喜,哪曾想一月之後診脈,竟已懷了三月子嗣。
母子倆飯菜沒動多少,就是吃瓜吃飽了。
“娘,最近家裏是不是少了人。”
“怎麼感覺剩了不少菜?”
藍母詫異的反問:“少人了嗎?”
“沒有吧。”
母子倆都想不起來,便吩咐家仆撤菜。
哪曾想,撤到一半,就聽見一個黢黑的身影從側門處去走出來,滿懷期待的衝著母子倆喊道:“二哥,娘,我回來了?”
藍母和常升俱是一愣。
彼此對視一眼,一直都沒認出這黢黑的身影是誰,隻覺得聲音有些熟悉。
而當常森看清這母子倆臉上的迷茫,以及桌上已然撤去了大半的菜肴,他像是明白了什麼,莫名悲從中來,無比悲慟的哭訴道:“二哥,娘,我是常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