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瑜偏頭嘔出一口唾沫,恨鐵不成鋼道:“數年前你家中門徒心圖不軌屠你滿門,我念你年幼,將其殺害,不曾想,卻是害了自己。”
“不!恩人!”
“啥爛本子,榜一,下山了!”
顏舒吐槽一句,慢吞吞爬上阮疏月後背,眼睛一閉,不省人事。
鍾瑜與苗棠棠挨著彼此,左晃一下右晃一下,眯著眼睛看路,好歹沒撞樹上,磕磕絆絆下山。
林莯趴在洛熙後肩,耳語道:“師姐,你想知道我們為何贏了嗎?”
“我知道。”洛熙目視前方,將林莯向上掂了掂,平穩地走著。
論實力,六人不當輸給四人,論計謀,五人首席作為頭腦擔當,也不比四人差,這把賭局輸得如此慘烈,是他們困住了自己。
想得到越多,局限也就越多。
林莯摟緊洛熙,偏頭瞧走在一旁的秦瑾,小聲道:“大師兄好像生氣了。”
“氣消了就沒生氣啦。”
“好有道理。”
“歇會,下山不輕鬆。”
“好。”
一行人晃晃悠悠走到山底,五宗長老、世家家主皆起身迎接,那場麵,何其盛大,真傳坦然自若,一一行禮。
梅長老笑道:“比賽很精彩,辛苦了。”
“不辛苦。”
“休息會兒,等人來齊。”
“等誰?”
“山上兩人。”
“還有人在山上!”
十人大驚失色,齊刷刷抬頭看比賽台,饒是平日喜怒不形於色的宗鑠臉色也難看起來,他掃了一眼逸安宗,沒看見紀星南,眼前一黑,低喃道:“真完了。”
洛熙沉重道:“夕雯也不在。”
“毀了。”
寧昱踱步走來,“沒毀,他倆早沒了,在上麵比劍呢。”
眾人鬆了一口氣,尤其是洛熙與秦瑾,兩人習慣性看向對方,末了對上視線又偏頭避開。
一人望天,一人看地。
林莯裝作沒看見,看向半空唯二水幕。
蘇夕雯與紀星南應當是在山頭,兩人純拚劍法,一人瀟灑肆意,劍勢出其不意,一人招式狠厲,似有千鈞之力。
白家主點評:“這是往死裏揍啊,不過劍法不精湛,顯然不如這幾位姑娘公子。”
真傳同步挑眉,似笑非笑看著白家主。
白家主摸著臉頰,問道:“我臉上有什麼?”
恰時蘇夕雯出聲,扶額歎息,“紀星南,你這劍法簡直不堪入目,我說了望花舞要輕巧,是劍氣隨人動,而不是人隨劍氣走!你都扭成蛇精了!”
紀星南嚷嚷道:“你好意思說我,一劍斬被你使得軟綿綿的,那劍明明要集靈力於劍身而不是劍尖,下手要重懂不懂啊!”
白家主攤手道:“你看,我說得沒錯吧,不過為何他們對彼此劍法缺處如此了解?”
晏長老咬著後槽牙道:“因為對方使得才是本宗劍法。”
“你舞得花步醜得令人發指。”
“醜怎麼了,能用不就行了。”
“劍氣落點是有講究的!你這過幾招就散沒了!”
“那咋啦!三招之內解決你。”
“來來來,我今日不揍死你不姓蘇!”